”
张尚武心中先“咯噔”了一下,暗自责怪乌日娜不该对老人说出这种话,亏得她想反了,不然意识到危险死活不让你走你也没有办法。他立马附和着母亲说道:“乌日娜调皮,竟和你开这种玩笑。”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姚氏催促儿子回房睡觉,张尚武坚持着母亲睡下后再走,母亲同意了,先倒开铺盖卷,接着又一把拽下头上的帽子,油灯下,张尚武看到母亲的一头白发如毡片般堆积在头顶上,禁不住心中一酸,说道:“这天龙他娘不知道一天到晚忙些什么?有几天没给你梳头了吧?快往炕沿这边挪挪,今天当儿子的给老娘梳梳头。”
姚氏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说道:“你想累死你媳妇呀?一个娘们家操持着我们这一大家人不算,还得惦记着你那帮徒弟的吃喝拉撒,换了你也不一定做得比她好。”过了片刻又说道,“你媳妇前天过来给我梳的头,是因为我戴帽子把头发压成了这样,责怪不着人家。”说罢还是拿起一把梳子递到儿子的手中说道,“你给我梳梳也行,可能是这几天上火了,头皮有点痒。”
张尚武慢慢地梳理着母亲的头发,老人家说得没有错,她的头发并不脏,只是用帽子压成了薄饼,自己只几下就梳理开了,又学着妻子王氏的做法,把母亲的头发在脑后卷成了一个团,接下来拿起簪子插在上面把它别住。做完了这一切,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母亲的脖颈黑黝黝的,如同上面糊了一层泥,用手指稍微用力一撮竟然起了泥卷,他这次没有埋怨妻子,可能正像母亲所说,妻子王氏事情太多没有顾及到这里。张尚武建议给母亲擦一下身子,老太太未加考虑便同意了。张尚武搬过堂屋的大木盆,又把暖瓶中的水倒在里面,感觉温度合适了,便用毛巾给母亲擦洗起来,这样不大一会儿盆中的水就变了颜色,他又换了一次水继续给母亲擦洗,直至她皮肤上有了光泽才住手。老人非常高兴,这是她和儿子在一起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也许她一生的付出只有儿子的这一次报答就感到心满意足了,她挥了挥手对儿子说道:“你回你们那边去吧,我也要睡觉了。”说罢掀起被子就要钻进去。张尚武突然看到了母亲那一对耸拉的很长的**,儿时的一种冲动突然在心中油然升起,鼓了一下勇气但声音仍很小地说道:“娘,我还想吃一次你的奶。”
母亲愣了一下,虽然不敢确信儿子说出的话,但是也基本上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为了不出差错,她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尚武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重复说道:“娘,我想再吃一次奶。”
母亲这次完全听清楚了,一会儿苦笑了笑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这双**就是为你长的,你还想吃就吃吧。”
张尚武如同羊羔跪乳似的双膝跪在母亲身前,然后慢慢伏下身子,双手托起母亲的一个**吮吸起来,心中暗道,娘呀,我要是不长大该有多好呀,天天守在你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想着想着心中一阵酸楚,接着扑簌簌的眼泪流了下来,但仍强忍着不使自己哭出声,免得母亲问起自己无法回答。母亲从年轻守寡把自己拉扯大,即使她自己受冻挨饿也要让孩子吃饱穿暖,而现在她老了,自己还不能守在她身边,甚至自己这次去蒙古草原有可能有去无回,人世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生最大悲剧将不可避免地上演,加上她中年丧夫,人生三大悲剧她占了两个,母亲一生的辛酸如何才能得到补偿呢?他思考了多日都没有想出办法。此时他在心中又默默说道,娘呀,请原谅我的不孝吧,当儿子的若有一点办法,说什么也要给你养老送终,现如今看来,只有等来世再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张尚武的母亲仍像年轻时哺育自己的儿子那样,边用手抚摸着他的头边念叨道:“你小的时候我的奶水可好了,你怎么都吃不完,把你养得像个小牛犊子似的,你还记得十二岁那年吗?一个小偷到邻居家偷东西,你把他撵得最后跳进了猪圈求饶;还有你刚拜师学艺头一次回家,有两个无赖欺负村东头的刘寡妇,全村人看着敢怒不敢言,你冲上去只几拳几脚就把那两个人打倒在了地上,看着他们给你磕头作揖的样子,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给你叫好。”片刻后她又感叹一声道,“对付这些坏蛋,就得靠拳头呀,你好言相劝,他们还认为你好欺负呢!”
张尚武牢牢记住了母亲这句话,“对付坏蛋必须靠拳头”。他抬起头望着母亲说道:“我这次去蒙古草原就是要用拳头去对付那些坏蛋,他们是一帮偷盗贼,要偷我们的一座金山,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打得他们跪地求饶。”
“你放心地去吧,当娘的觉得这把老骨头还结实,能够等着你回来。”母亲感慨地说道。
张尚武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万一我回不来了可怎么办这句话来,觉得这样太伤老人家的心了,若她连这最基本的希望都破灭了,那距离离开人世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