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站起来对着爷爷鞠了一躬,回想平日里自己花天酒地真是愧对爷爷这番苦心。
“孩子,你这是干嘛?”徐文璧睁开眼就看见了弯腰不起的徐希。
“爷爷,你放心吧。孙儿一定给你争气。”徐希醒悟了。
徐文璧听后,泪眼朦胧,只觉自己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其实很多时候长辈们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他们要的很简单,只希望晚辈们能承担起一份责任。
“你快去备马,我要进宫。”徐文璧道
“皇上多年不上朝了,爷爷进宫干什么?”徐希直起身子问道
“徐锦鱼来过徐家的事皇上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爷爷歇着吧,我去就行了。”徐希开始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你进宫知道怎么说吗?”徐文璧问道
“就说徐锦鱼来的时候,佛爷还没来通知我们呢。”徐希道
“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把佛爷给出卖了?”徐文璧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这个孙子还是太年轻了。
“呃……那要怎么说?”
“算了,这件事你做不来的。听话,快去备马。”徐文璧已没有了起来的力气,但是为了徐家今后的地位他豁出命也要进宫。
“可是您的身体?”徐希目露担心。
“少啰嗦,快去!”
徐希见爷爷发火了,乖乖的出去备马。
冬日的清晨下起了小雪,太监和宫女们拿着扫帚正扫着。还好这雪不大,否则偌大的皇宫要是真的扫起雪来,一天可扫不完。
陈炬依然站在皇极殿外,他把双手缩进袖子,像个夜枭一般无声无息的伫立在风雪之中。这时只听“吱呀”一声,皇极殿的门开了。徐文璧穿着朝服走了出来,头上有汗,面色难看,小心的关上门。
地上的小学化了,冻成一层薄薄的冰。徐文璧身体虚弱,一下没有踩稳,身子向后仰去。眼看着自己摔倒,他没有呼喊,要是惊了圣驾可有他受的。
陈炬伸出手扶住了他,二人没有言语。陈炬从徐文璧的眼中看出了镇定,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徐文璧站定,冲他点了点头,张开嘴,但没有出声。看他的口型说的是“多谢”二字。
陈炬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柔和,按在徐文璧背后的手上热气缓缓冒出。他这是再给徐文璧渡真气,呼吸之间徐文璧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徐文璧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四下再无其他的人,刚想出声,只见陈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徐文璧扶着墙慢慢的离开。陈炬又做回了那只夜枭。
朱翊钧在殿中踱步,大清早的徐文璧竟然来请辞,说要告老还乡。可是定国公的爵位已传了百年,下一代应该是徐希。这一次徐文璧不但自己要告老还乡回到凤阳,竟然说孙子徐希不学无术根本当不起这个定国公,请他收回定国公的爵位。这下可把朱翊钧弄蒙了,徐文璧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