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楚按照包打听说的找到了地方,这是一个类似演武场的空地。四周的木架上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但是偌大的演武场却只有中间一根粗壮的木桩绑着一个人。
秦对鸟双手双脚被绑的很紧,头发蓬乱的完全让人认不出来。铁索沉重,在寒冷的冬日里比北风更加刺骨。可是最痛的就属身上被皮鞭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淌在铁索上瞬间化为红色的冰,在毫无一丝温度的烈日下触目惊心。
齐楚看着秦对鸟身上一道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皮肉翻卷,白骨初现。真不知道这个文弱的画师是怎么挺过来的,脸上竟然还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如果说他不会武功谁又能信?
“你还好吗?”齐楚走到他身边,发现鲜血冻在铁索上连着开裂的皮肉,一旦扯断铁索,怕是会牵动他的伤口。
这个画师不知何时变得坚强起来,上一次在画馆遇见娄关山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慌张,甚至墨汁流进眼里已经疼的不停哭喊。如今,他是怎么能忍住剧痛而不吭一声呢?
因为在他被抓的时候,最好画馆被人一把火烧了。这些年他耗尽心血画的画被烧得一干二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和杰作被毁,秦对鸟的心死了。上一次在娄关山面前之所以表现的慌张和恐惧,是因为他要保护画馆,要保护自己还未完成的梦想。所以就算让他跪地求饶,秦对鸟也不会犹豫。
可是如今心血毁了,画馆没了,这个画师多少年悉心呵护的梦想如泡影般碎裂了。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心中有梦他就会有勇气;也不管是什么人,一旦梦想破灭,那他就会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秦对鸟虽然被死死绑着,虽然满身伤痕,但是他的眼神告诉齐楚。
他要杀人!
杀光那些迫害他的人!
杀光那些可恶可恨的人!
“公子,救我。”秦对鸟虽然在求救,但丝毫没有低声下气。
这一刻看起来文弱的画师竟然让齐楚觉得他如顶天立地的汉子!
齐楚右手一挥,绿光迸现,顷刻间铁索一段段碎裂。段段铁链上冰冻的鲜血撕扯着秦对鸟身上的伤口,让原本已经翻卷的皮肉变得更加狰狞。
可是,他眉头不皱,神情不慌,嘴角竟然还浮起一丝戏谑的微笑。当一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梦想被别人毁灭的时候,他心中想的绝对是报复,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
齐楚再一挥手,木架上的长剑仿佛听见召唤。烈日照着剑刃,剑光一闪,长剑插在秦对鸟面前的地上。
“有我在,你尽管杀。”齐楚竟然也笑了笑,云淡而风轻的笑容却预示着狂风暴雨即将到来。
演武场四周渐渐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人,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秦对鸟拿起长剑,剑尖划着早已碎裂不堪的地面竟然摩擦出火光。火光如梦,燃尽方醒。
秦对鸟清醒着,却也疯狂着……
你毁我梦,我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