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雪每见那大夫在纸张上写下一个药名,心就跟着颤抖一下。但在怎么颤抖,也阻止不了这大夫的敬业精神。
嗓子腿上的伤都还好,但后背上的伤势,就不能那个大夫来看了。所幸这大夫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懂些医术,两人在房间中拉上帘曼,有这个小丫头为他伤口上药。药膏凉凉的,擦在伤口上很舒服。
小丫头为慕莘雪上药的时候,慕莘雪竟然默默睡着了。钗儿知道慕莘雪的劳累,便没有打扰她。
送走两个大夫,将药方带着为慕莘雪熬了些药。看着这浓的有些诡异的汤汁,钗儿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抖了抖。
别说慕莘雪这样不喜欢喝药的人了,就是不怕喝药的人,见到这么浓郁的药汁,看到这诡异的颜色,也会胆寒。
钗儿拿着药碗走到房间,正要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这声音不属于慕莘雪,属于一个男子。
钗儿这道为难了,想着以慕莘雪的能力与性格,若是这个男子对她有威胁,那么她总有本事在保命的前提下,将求救的讯息传达出来,何况还有那么多厉害的高手在暗处保护她。
钗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便决定在门外等候。
实际上钗儿的猜测是对的,慕莘雪房间中与她一起交谈的,是赤炎。
赤炎是司清源的心腹,慕莘雪自然不会怀疑他的忠诚。慕莘雪坐在床沿,垂着头,似乎思考着什么。
良久,她头也未抬,闷闷问道:“那么关于团的信息,你有几成把握?”
赤炎思索了下,开口说道:“五成。”
慕莘雪觉得心中悲凉,为了这五成的把握,她的丈夫葬身海底。两侧的手指紧紧握着,慕莘雪心中的恨意滚滚翻腾。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慕莘雪尽量叫自己的声音听着平和一些,终于抬起头,看向赤炎。
赤炎惊讶与慕莘雪眸子中的血红色,但也只是稍稍一愣,便反应过来,轻声说道:“主子出发前与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努力活下来,然后来到你身边……保护你。”
慕莘雪身子一颤,泪水终于止不住了。她只是个简单的女人,在爱情上大家都没什么不同,谁又能阻止她流泪呢?
两人谁都不说话,慕莘雪默默流泪,两人间缓缓流淌周旋着的,是一阵低气压。谁说过想要探究悲伤的尽头。慕莘雪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哭泣,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伤心,直到今天。
差不多将心中的悲伤情绪都放走,慕莘雪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嗓子依旧是撕裂的痛。但她仍坚持看向远方,眸子中是叫人胆寒的颜色,叫赤炎也一惊。
“萧子墨,这两份仇,我会加倍偿还在你身上!”
站在门外等候的钗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一阵凉意一闪而过,叫她身子一抖,险些将手中的汤药都撒掉。
拍了拍胸脯,钗儿口中不住喃喃道:“真是好险,好险。”
“进来吧。”钗儿转头看了看里面,一手开门,一手端着托盘走进去。没办法,慕莘雪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只要了钗儿一个丫头。
这件事情钗儿不知道暗地里有多欣喜,好几次都从梦中醒过来。走进门后,发现一个男子正站在屋子里。
钗儿只是简单的顿了一下步子,随后便恢复了常态。将那碗药,送到慕莘雪面前,说道:“小姐,把要趁热喝了吧。”
慕莘雪看了眼碗中黑漆漆的药汁,应该是新汇总极度悲伤的情绪在作怪,竟然想也未想,就将整晚的药汁都倒进了嘴里。
钗儿心中大惊,赶忙将托盘上的蜜饯递给慕莘雪说道:“小姐,快吃些蜜饯。”
慕莘雪摇了摇头,感受到苦涩在嘴里蔓延,但是这极度的苦涩,竟然都掩盖不住她心中的悲伤。
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慕莘雪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钗儿见自家小姐这般伤心,但自己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
将药碗与蜜饯放在一旁的桌面上,走回来时,那双简单清澈的眸子已经变得复杂得很:“钗儿知道小姐来头不小,也知道小姐看上钗儿,叫钗儿来服侍您是钗儿的服气。小姐对钗儿很好,但是钗儿也想尽力回报小姐。每次钗儿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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