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父亲病房后,秦暮尧打了两个电话。
他头一个电话打给了陈俊峰。
“将安言送到李奶奶病房,马上。”
陈俊峰赶紧答应马上就去办。
秦暮尧想了下,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贝贝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他问。
电话那端的人赶紧回答:“时好时坏,不过现在精神状态正常,刚才还哼着歌儿说要唱给她妈妈听。”
“那好,将贝贝带到医院来,让她见一见李奶奶。”
“好的,秦总。”
两个电话打完后,秦暮尧上了车。
车子再次停下后,他一路急步走到李奶奶所在病房。
李奶奶的主治医生刚好从病房里出来,见是秦暮尧,赶紧问候道:“秦总!”
“辛苦了。”秦暮尧淡淡应了一句,又问:“老人家现在病情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她昏迷后就一直没醒。不过各项指标显示,她其实是有意识的昏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醒不过来。”
秦暮尧听了主治医生的话,下意识将目光看向病床上的老人家。
病床上的老人家静静地躺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病房里一片寂静无声,只听得到仪器运转的声音。
看着老人家虚弱苍白布满沟壑的脸,秦暮尧有一刹那的恍神。如果不是刚听医生说了老人家没事,秦暮尧几乎要以为李奶奶就这么含恨而去了。
“好,老人家没事就行,你先去忙吧,我进去看下她。”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秦暮尧在病房门口又伫立了一会,才走进了房。
从近处看,老人家的脸色越发惨白,身体消瘦如柴,尤其是露出被面的手,股股青筋毕现,仿佛没有一丝血肉,看着不寒而栗。
秦暮尧脸色黯然,满脸愧疚地看向李奶奶。
虽然这整件事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李奶奶变成这样,他心里确实不好受。
他正想得入神,冷不防身后响起一道略带讽刺的熟悉的声音。
“你还知道来看李奶奶?你就不怕她醒来了找你算账?”
秦暮尧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
安言!
这个他在心里整整爱了四年多的女人,亦是他这一辈子惟一爱过的一个女人。无论她说他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即使是改头换面回到他身边,做了这么多不利于他的事,可是,他心里面还是没有能真正地恨她,怪她,气她。
此刻,他更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将这个倔强得让他心疼不已的女人,一把搂入怀里,狠狠地疼个够,爱个够。
秦暮尧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明显清瘦了不少的女子,深幽的眸底充满了疼爱和呵护。
迎着这样炙热的目光,安言只觉得心弦一震,她总觉得今天的秦暮尧,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是究竟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安言,你过来。”秦暮尧朝她招了招手,俊逸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
安言沉默以待,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迈去。
走到秦暮尧身边时,她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李奶奶,心里刚刚消褪了一点的恨意又蹭蹭地冒上来。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暮尧,将头扭向一边,再也不看这个男人。
秦暮尧苦笑一声,看来,这个小女人对他的误解实在很深。
陈俊峰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禁为老板叫屈。
秦少这么多年默默的付出,可是却得不到安小姐的一点儿安慰,现在还遭到她满腹的怨恨,实在不值啊。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悠扬的儿歌时断时续地传来。
所有人将目光移向病房门口的方向。
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缓缓进来。
女孩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儿,歌声悠扬欢快,让人听了不自觉认为,会唱这样歌儿的女子,该是拥有过一个多么幸福的童年。
可是安言心里却是一震。
她看到了女孩裸露在衣袖外的手臂上道道割痕,纵横交错,衬着那一小块白皙的肌肤,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那道道伤痕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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