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渊俨然成了跑腿的人,在萧景的吩咐下,他又去地窖里把那几坛窖藏了好几年的女儿红拿出来,送到后花园的石桌旁。
萧天翊、叶清冉和萧景三个人,就坐在石桌旁,借着明亮的月色,知交对饮。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了,可是每一次,似乎都有不同的感觉。皇族中本来不该存在这样的交情,可是萧天翊和萧景却是个例外。
而叶清冉,原本是带着满腔仇恨而生的她,却在这两个人的影响中,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原本发过誓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腔浓烈的恨意逐渐变得苍白,她也开始有了怜悯无辜的慈悲。
酒过三巡,三个人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醉意,叶清冉看着月光下不染纤尘的萧景,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种流泪的冲动。
前世的皇子中,唯一一个不计后果对自己好的人,即便今生她强行改变了命运,她和萧景之间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八皇子,你知道吗?你身上的慢性毒……我查出来源了。”叶清冉放下酒杯,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萧天翊的脸色也有些微微变了,他神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叶清冉,似乎在等待着她告知结果。要知道,他可能比萧景自己,还要在意这件事。
他不是没有查过,可是根本查不出来,当初的宫女早就因为某些事情死了,死无对证,而这二十年来,整个宫中也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毒,这种如同跗骨之蛆一样吸附在人的骨髓中,怎么也摆脱不掉的毒。
可现在,叶清冉说她查到来源了,这对萧天翊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是吗?”萧景淡然一笑,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都二十年来,不重要了,如果继续查,可能有事一阵血雨腥风。”
“要查,一定要查!”叶清冉说道,“八皇子,我说过,我会想办法为你解毒,我会帮你找出那个害你和宁贵妃的人,我就一定要做到!”
“是谁?”萧天翊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却带着强烈的气势。
“如果我所料不错,二十年前做这件事的,应该是王淑妃。”叶清冉说道,“因为我在郭嘉的体内,发现了同样的毒。而她的毒,是在嫁到三皇子府之后才中的。时隔二十年,萧宸把这样的毒用在了郭嘉的身上,那么二十年前对贵妃娘娘下手的人,可想而知。”
“呵,早该猜到是她。只不过当时宫宴上的剧毒影响太大,反而掩盖了这慢性毒的事实,让她逃过一劫,躲了二十年,”萧天翊说着,带着嘲讽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谁。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母妃在宫中正是因为低调和不争,才能够保全性命至今日,而我拖着病秧子身体,整日靠轮椅度日,手无缚鸡之力,不但不能保护母妃,还要让母妃保护我。”萧景无奈摇头。
“怕什么,还有我们呢。”萧天翊这时候笑道,“老八,也就是你这幅不问世事的样子,你若是想要,这天下我夺来送给你又何妨?”
这句话,嚣张至极,狂妄至极,可是叶清冉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因为她从不怀疑从萧天翊口中说出来的话。
可萧景却无奈摇头:“小皇叔,别说我了,你自己不也是闲云野鹤的样子?你若是愿意,这天下霸主,也可以换人了。”
“八皇子,你放心吧,王淑妃母子……不止是将你害成这样的仇人,也是我不共戴天的生死之仇,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叶清冉说着,又给萧天翊和萧景两人倒了酒,三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也许是心中有共同的信仰和苦闷,也许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三个人都有些喝多了。
萧天翊靠在身后的假山石壁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叶清冉在碰倒了一个酒杯之后,便醉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萧景因为经常喝药酒的关系,所以这二十年来倒也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三个人中,似乎也只有他稍微清醒点。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趴在石桌上睡觉的叶清冉,眼神中有某种流光闪过,然后把浩渊叫到身边,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却见浩渊点点头,离开了后花园,不消片刻,手中便抱着几件厚实的披风走了过来。
萧景从浩渊手中拿过一件披风,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推着轮椅到了叶清冉的身边,将披风轻轻地搭在叶清冉的身上,为她抵御深夜的凉风。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一点都没有惊醒叶清冉,可同样的,他的眼神也很专注,那样深邃而忧伤的眼神落在叶清冉熟睡的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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