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乌管事扶着一个八九岁,身穿锦袍,表情中透着严肃的男童,从软轿中走了出来。
徐君明看到他,眼神中多了一抹思索。
“七十一阿哥,就是这位道长给我们借宿的。”
“多谢道长!”
“不必客气,请进吧!”
看到千鹤道长还在推动那沉重的铜棺,徐君明一招手,铜棺浮起,从门口飞入屋内,轻飘飘落在坚硬的石质地面上。
这一手看在千鹤眼中,不由心下暗惊。
铜棺重过千斤,又不是法器,想要举重若轻的搬运,非有先天巅峰的法力不可。
“各位,雨势渐大,先进来避雨吧!”
“多谢道兄。”
众人安排好骡马,一股脑进入石屋内。
足有上百平的石屋内,地面平滑入镜。
除了中间一个青布蒲团,以及一盏放在地上,一尺高的油灯,再没有其它多余的东西。
按理说,阴雨天在石屋内,地上会非常寒冷。但这里不仅不冷,反而还有一股柔和的暖意,让人浑身舒泰。
千鹤道人看着那盏油灯,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屋内之所以如此温暖,全是它的功劳。
“肯定是一件法器,就是不知品阶如何?”
看着盘坐在青布蒲团上,闭目打坐的年轻道人,有心上去攀谈几句,但又不好意思冒昧打扰。
犹豫几下后,终究还是没过去。
有了休息的地方,他们也开始准备晚饭。
下雨没有柴火,只能啃干硬的大饼,然后就着几块咸牛肉,跟水一块送下肚。
只有身份尊贵的七十一阿哥,可以吃松软的糕点。
千鹤道长修为已经是先天中期,早已辟谷,所以并未进食,也没有让人来打扰徐君明。
等他们吃完,外面的雨也下的差不多了。
夏天的雷雨多是疾风暴雨,与春天的绵绵细雨截然不同。
吃过了晚饭,累了一天的他们,在这温暖如春的房间内,很快睡下了。
只有徐君明和千鹤道长盘膝打坐。
夜色渐深,一朵朵乌云遮住了月色,天地间昏昏暗暗,透着一丝阴冷。
“叮铃铃…!”
清脆而急促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铃声仿佛直入灵魂,所有睡着的人都被震了起来。
“哪来的铃声啊,都把人家吵醒了!”乌管事一脸愠怒。
其余被打扰了好梦的人,也是满嘴的抱怨。
不过抱怨归抱怨,没人敢过去质问那神秘的年轻道人。
徐君明左手拂过摄魂铃,急促的铃声停了下来。
“唏律律…,呜啊!”
放在外面的骡子和驴同时叫了起来。
声音急促,仿佛碰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乌管事刚要抱怨,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微微一愣,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下意识从门口朝外看去。
只见混混暗暗的树林深处,突然走出一队披甲执坚的兵卒,这些兵卒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
不过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兵卒身上根本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阴兵过境!”
千鹤道长脸色惨变。
阴兵不比普通鬼魂,除了阴气,他们身上还带着煞气,集结成军阵,阴煞之气大增,别说是他,就算是先天巅峰都逃不过。
阴兵过千,甚至可以力敌金丹。
“完了!”
千鹤道长心中一片绝望。
这时候房间内所有人都发现了阴兵,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其中厉害。
毕竟他们这一路来,虽然遇到过鬼,但都被千鹤道长解决了。
因此,害怕归害怕,却并没有惊慌。
“呼…!”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浓重的阴风,夹杂着彻骨的阴寒,直朝石屋席卷而来。
徐君明神色平静,一弹身前油灯。
红光一闪,浓重的阴风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摁住,再也动弹不得。
千鹤道长看在眼里,不由大喜。
他差点忘了,这里的修行者可不只是他一个。
从绝望到希望,大喜大悲,差点让他失去冷静。
“哐…!”
所有的阴兵脚步齐齐停了下来。
随着马蹄声,一个骑着阴马,顶盔掼甲,手提大刀的鬼将,从后面跑了出来。
也不说话,结合军阵之力,掌中大刀‘轰然’斩下。
澎湃的阴气汇集成五丈之巨的刀光,直朝石屋斩落。
徐君明伸手一指,油灯瞬间化为一道赤光,电闪而出,轻轻一刷,巨刀便被打的粉碎。
又一刷,破了军阵。
“去!”
三百六十五粒九彩黄粱米闪电飞出,同来的两百余鬼兵,连那鬼将全被收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