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的小手指都会有一个及其微小的往上翘的动作,同时手臂也会故意动弹一下。四毛立即可以断定,触动弹射的机关在左手,一定是类似于结实的丝线之类的东西从他的衣服里面连接着右臂的装置和左手的指环,指环是为了便于固定和隐藏丝线,加大手臂和手指的动作是为了发动机关。因为丝线毕竟有一股浪性,行程太短和动作太小都不容易触动机关,而且四毛冷眼旁观发现,他有一个孤僻的习惯性动作,就是先抬手臂再动手指。
想透了这一层,四毛再凝神看清了他们每次作弊的过程,注码过大的时候,宝官与年轻人会有一个眼神或者暗语似的交流,目的是告知配合的人这盘出千,做好准备。在重新摇骰子之前,宝官不经意的开了一丝缝,用小手指偷出了骰子,年轻人借着往宝官面前放筹码的掩护,触动机关,在极近的距离,以极快的速度将作弊用的骰子弹射进了骰盅里面,力道恰到好处,不被人察觉又不至于落进骰盅里的时候发生碰撞声响被人起疑。宝官这个时候摇动骰子,利用灌了铅或者是水银的这枚骰子,再去碰撞其他两枚正常的骰子,摇出自己想要的大或者是小来,这种摇骰子的手法四毛自忖自己也能做到,倒是年轻人的手法、配合、隐蔽、时机的选择要难得多。
在四毛家门口赌的那一把,四毛就是利用年轻人的小动作那个破绽,因为一旦他发动的时候,别说截住那颗作弊的骰子了,连看都看不见,所以四毛就用了一招“中途设伏”的办法,对方手臂一动,他就在必经之路等着,当手中略有感觉,他明白这一把押对了,年轻人弹射出来的骰子被他的骰盅捉了个正着,对方就只能认输了。
徐三刀知其然,但是不知其所以然,不过靠着推测能估摸到这种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时此刻,张四毛一边做着饭,一边应付着老张刨根问底式的纠缠,他还不知道的是,徐三刀已经悄悄的盯上了自己。自古财不露白,一旦露了,就成了怀璧其罪了。
“跟爹说说呗,怎么盖子都没揭开,稀里糊涂的就赢了他的?你小子揣着这本事,还不教教你爹,真是不孝顺……”
看着老张无耻的嘴脸,四毛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有心情琢磨这个,快想想咱们爷俩待会怎么过关吧。”说这话,张四毛将做好两个菜端在手里,转身出了厨房,老张像狗皮膏药似的,尾随着帖了过去。
“娘,吃饭了,今儿个有肉,您多吃点。”四毛看了看板着面孔坐在饭桌旁一言不发的张氏,讨好的将碗筷递了过去。
张氏的脸滴的下水来,理也不理。
“儿子今天赚了钱,专门买回来好吃的孝顺你,快点吃吧。”老张在一旁打着圆场。
没想到,这句话让张氏彻底爆发了:“你自己这辈子毁了就算了,你再把儿子带着不走正路,我就跟你拼命。”话音未落,张氏从袖子里突然亮出了一把剪刀,语气如寒冰一般:“四毛,你给我跪下,把手给我。”
四毛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张氏面前,将手伸了出去:“娘,我错了,我以后改,一定改。”看到张氏发怒,四毛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不敢有丝毫的违拗。
张氏一把抓住了四毛的手,将他的拇指搁到了剪刀的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