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转头对尤葫芦说道:“你辛苦跑一趟,到三癞子平日里常出没的几个地方去找找,也找你相熟的朋友打听打听,如果找到了也不要惊动他们,赶紧回来给我报信。”说着话,四毛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的银角子递给了他:“办好了还有一百文赏钱。”
尤葫芦看到钱两眼放光,赶紧接了过来,很狗腿的说道:“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但随即念头一转,估计是觉得话说得太满,顺风旗扯得太高,立刻加了个注脚:“万一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四毛略一思忖:“聚宝街才多大的地,一个时辰之内找不到也不用找了,他们肯定是存心挪了窝,怕人撞破他们的局,就一个时辰,不管找不找得到,我在这里听信。”
看着领命而去的尤葫芦,四毛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心头沉甸甸的:“燕子,我去码头一趟,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葫芦回来报信,让他立刻到马庆虎那里找我。”说完,急匆匆出了作坊奔码头而去。
看着满头大汗的四毛,马庆虎一愣:“出什么事了?这么火烧火燎的。”
四毛向四周看了看,马庆虎会意,将他领进了里间小屋子,让了座之后,端过来一个茶壶,还没来得及倒在杯子里,四毛一把抢过了茶壶,咕嘟咕嘟的猛灌一气,然后擦了擦嘴角劈头问道:“三癞子你知道吧?”
“知道啊?”马庆虎点点头:“聚宝街上的混混,脸熟,平时没打过交道,怎么了,你们结仇了?”
“他趁着我不在,下了个套让我爹钻,估计是拉着我爹去参加一个老千局。”
马庆虎不屑一顾的撇撇嘴:“我以为多大个事,把你着急忙慌成这样,你爹也不是个雏了,在赌场里打滚了半辈子,再说了,三癞子能有多大道行,无非是赢两个小钱而已,出不了什么大事。”
“三癞子是扮猪吃老虎的主,沔口的人只知道他是个混混,可没几个晓得这小子毒辣得很,这次他是有备而来,我闻得出这股味。”
见四毛十分认真的表情,马庆虎也不由上了几分心,不过依然半信半疑:“这小子不就是坑蒙拐骗吗,他如果真有道行,怎么江湖上没他的字号?”
四毛冷笑道:“三癞子的事你是不知道,够他千刀万剐了,平日里藏着拙也是没法子的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三癞子原来是有老婆的,你知道吗?”
“听说过,后来不是说老婆跟人跑了吗?”
四毛很轻蔑的说道:“跑个屁,那是被他给卖了。”
“卖老婆?原来只听过,还真没见过,三癞子真干得出这样的事?”
四毛于是原原本本将他知道的一段秘闻讲了出来。三癞子本是黄州府人氏,自小不务正业,后来找的个老婆也是逛堂子认识的暗娼,一来二去就勾搭成奸,都是好吃懒做的性子,没有正经营生,自然就想到了行骗来钱的法子,而且专以夫妻档的仙人跳骗局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