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毛麻酱面连锁专卖在聚宝街就交给了胖老板独家销售,生意也是好得不行,一听说是四毛要的,立刻巴结的第一时间送到:“啧啧啧,四毛,看看你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啊,听说你发了大财了,看这打扮,看这派头,早酒喝着,小日子过得比神仙也不差咧…….”
四周的摊贩们纷纷跟着附和,一个街边的混混眨眼间就变成了花厂的大师傅,结交的都是徐三刀这种跺跺脚能让聚宝街抖三抖的角色,那绝对是这些市井小民崇拜的偶像了。
四毛虚与委蛇应付几句,打发走了胖老板之后,压低声音对三癞子说道:“癞子哥,说实话,小弟还真得好好感谢你,没你给我下套,我还过不上这种优哉游哉的日子。”当着六子的面,四毛的话说得比较隐晦,但三癞子当然是一听就懂,对方的言外之意就是感谢他设计诓了老张,逼着四毛投到徐三门下,才能过上现在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三癞子一双三角眼里闪闪烁烁,似乎在判断四毛这话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在正话反说:“你真不恨我?不过说实话,哥哥也是受刘疤子胁迫,没办法的事啊,刘疤子收场租的时候被你得罪了,心里恨你恨得牙痒痒,春娘出面给你们说和,顾忌着她娘家的势力,疤子面上不敢挑事,只能憋着暗地里找机会弄你,硬拉着我掺和进来,哥哥我一个外乡人飘在此地,在沔口怎么能不看这些个地头蛇的眼色,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癞子哥,我是诚心诚意敬你一杯,喝完这杯酒,兄弟有话说。”四毛一脸的真诚。
“得,这酒得喝,干了。”三癞子和四毛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我四毛瞧得上眼的人不多,但对癞子哥你,那是服气到你姥姥家去了。”
三癞子眨巴着眼:“我姥姥家?”
四毛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管是谁家的姥姥,总之就一个意思,兄弟我服你。那刘疤子粗人一个,除了打打杀杀,脑子里就是一堆浆糊,没有癞子哥你出谋划策,他就算憋死也想不出这么个损招,所以说,癞子哥你是我四毛的恩人,歪打正着帮兄弟谋了个金饭碗子,我不服你服谁?”
“那是,刘疤子面上看着穷横穷横的,这辈子注定就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的命。”三癞子酒一下肚,脸色发红,心跳加速,再被四毛明着捧,暗着损的三句话一糊弄,就有点分不清好赖话了。
“来来来,满上,满上…..”四毛趁热打铁,接着倒酒:“不过我就也有一事不明,凭着哥哥你这一身的本事,在哪不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何必在沔口这个小码头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啊?”
四毛这一句话就挠到了三癞子心尖尖上去了,又是满满一大杯酒干掉,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带落寞,半带不甘的说道:“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不瞒兄弟你说,哥哥我祖居之地号称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那可是天子渡口,藏龙卧虎之地,当年在天津卫哥哥也是有大号的,哎,你还别不信,现在你去打听打听,就没人不知道我拦路虎杨魁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