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后方的冬儿。
这个陈嬷嬷,年纪越大,越糊涂,眼见的事实,怎么就不明白呢?江嬷嬷恼怒的盯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才收敛了些。
曲老爷则有些担心的快速扫了廉伯一眼,张谦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既然能把府州的后续事物交代给廉伯,廉伯的能力就不会差。这个赖子,有的苦头吃了。
廉伯看也没看陈嬷嬷一眼,只是听得二赖的嚎叫,脸色又黑了几分。他趁着声音说道:“你这么乱喊,我们也听不明白,你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吧,从如何认识杨冬儿开始。”
二赖愣怔一下,还要说怎样认识杨冬儿?雇主事先可没交代过这个。
那就只好瞎编了,好在胡编讹人是他的强项,二赖只是用片刻功夫,就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他说道:“哎,您们都不知道,我们是老相识了。她家不是穷苦出身吗?她总是在外面做事,一来二去的,我们就认识了……”二赖的口才不错,虚构的场景及事情进展,解说的很是自然、严密。
冬儿就坐在厅堂的显眼位置,二赖没有丝毫反应,却口沫横飞的描述他和所谓的杨冬儿的熟识过程。江嬷嬷和蔡嬷嬷听得好笑不已,曲老爷则有些不明就里,而陈嬷嬷却更加认定了二赖和冬儿的奸/情。
“哦。”廉伯转向江嬷嬷,“既然她他已经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了,江嬷嬷就把那姑娘带上来吧,口中的麻布就不要拿掉了,免得她两个见面,说出什么话,让人难堪。”
俏儿带上来的时候,衣着整齐,梳着寻常人家女子常见的双螺髻。倒是没有捆绑,只是被两个壮实的婆子牢牢抓着胳膊、压着肩膀,嘴里堵着麻布。
俏儿进门,一眼就看见坐在客位上的曲老爷,不由得瑟缩一下。紧接着看到堂下站着的二赖,想到自己那天的际遇,立即挣扎起来。可是被身边两个婆子牢牢抓着,又不能开口,只好拿眼瞪着二赖,眼里的怒火似乎要把二赖烧死。
俏儿奋力挣扎的时候,眼角扫到侧位上坐着的冬儿和齐十三娘,她愣了一下,立即想起她家姑娘给她交代的事情,一时间忘记了愤恨,急急地对着二赖使眼色。
二赖看到押上来的俏儿,踏实的想到,这个杨冬儿是真的被自己拖下水了,只要自己要死了她,这个事情就算成了,自己的另一边钱财也就可以拿到了。
这姑娘恨不得用眼睛杀死他的样子,他是理解的。可是,随后看到她递过来的眼神,二赖就很惊讶了,随后嘿嘿笑道:“看看,杨姑娘对小的,那真是情深意重。这时候了,都不避嫌的和小的丢眼色呢。”
俏儿气的眼睛都有些翻白,几乎昏厥过去。
廉伯对二赖的话不予理睬,只是指着俏儿,问二赖:“她,你可认得?”
二赖忙不迭的点头,“认得,认得。杨冬儿姑娘嘛,这就是小的的相好,我们相好了这许多年,小的对她熟悉的很呢。”
二赖的这句话,立即让陈嬷嬷瞪大了两眼,她的眼睛在二赖和挣扎得泪水涟涟的俏儿之间来回扫视着,心里怎么也不明白,这个丫头怎么会是杨冬儿呢?
廉伯则又问了一遍,“二赖,你可得想好了,看好了,这个确实是杨冬儿吗?”
“那当然,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她,我们想好很久了。”
廉伯黑着脸,对一旁候着的侍女说道:“之后的事情不好让姑娘们听到,你带着两位姑娘回避吧。”
江嬷嬷已经明白廉伯的意思,对那个侍女点头,表示同意。侍女带着齐十三娘和杨冬儿在众人的视线中,穿过议事厅走了。
俏儿见冬儿往外走,一边挣扎一边嘴里呜呜哀叫着,想要阻止,却被身边的婆子压着臂膀,动不了半步。
二赖对于两个气质端庄舒朗的姑娘离场,很是遗憾,但只是偷偷瞄了几眼,终究不敢嚣张直视。
看着冬儿两人走的不见了踪影,廉伯又问二赖:“你还有别的话没有?”
二赖忙说道:“小的没什么话了,只是,您几位问清楚事情,是不是该放我和我相好回去了?实在是女学管的严,她家又总不让她回家,小的无奈之下,才选了贵地私见。往嬷嬷们谅解一二。”
廉伯点头,“你说的这个,我们商议一下,再做决定。”看向江嬷嬷,等她说话。
江嬷嬷示意押送二赖的婆子,把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