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二黑带着冬儿在京城的古刹名胜整整转了一圈,连午饭都是汤先生的住处吃的。
第三天吃过早饭,廉伯找来的熟悉京城的媳妇子在外面求见,冬儿又在各个绸缎庄、首饰店银楼转了大半天。京城女眷们的用度果然不同一般,衣料、饰品、金银首饰等物极尽奢华,虽然比不上世界级饰品设计大赛图片上展示的那样美轮美奂,但是也足够精美悦目,很是让冬儿心惊、赞叹了一番。
后晌,冬儿没再出去,留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收拾明日要提前送进张家的物品。
冬儿和巧云一起,把所有东西又规整了一遍,只留了必须用的物品在手边,其它的一律打包,准备第二天运走。
都做完了,冬儿拿出昨天二黑陪着她买来的几本书翻看。
王嫂子则趁着这个时间去前院找廉伯,问廉伯六爷和六奶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冬儿明日就要抬进张家,为什么宅子里都没个嬷嬷过来问一声,哪怕是告诫规矩也算是个态度,就这样不冷不热把冬儿放在这里,叫怎么回事?
廉伯昨天倒是在自己京城的住处见到了六爷,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对冬儿解释。要知道,当初自己劝说冬儿的时候,说的那是满满的美好时光。
廉伯捋了捋思路,又自顾自的笑了一下,才对王嫂子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昨天见过六爷,六爷这几天有事情忙,不好挪时间来看冬儿。还有就是,六奶奶姚氏那里不太妥当,原本六爷要抬冬儿进门,姚氏不怎么在意,还痛快的照着六爷的意思,去杨家帮着把事情坐实了。”说着话,廉伯就停顿了一下,想那姚氏也是个聪明人,大概察觉到,冬儿聪慧、机灵、讨人喜欢,模样不差,不能按普通的闺阁女子看待。
王嫂子有些奇怪廉伯的口气,接口道:“是啊,家里的那两个妾室,个个貌美,六奶奶一直也不怎么当回事的。难道,六奶奶要阻止冬儿进门?”
廉伯说:“那到没有,不过看起来是想为难冬儿一下,六爷估计,可能姚氏怕冬儿有着能够自由进出的特殊身份,会不服管束,想给冬儿一个下马威。”
廉伯是看着张谦长大的,有些话张谦没好意思说出口,廉伯却看得清楚,大概是张谦表现出过多对冬儿的着紧心思,让姚氏起了戒心。
王嫂子面露不安,说道:“姑娘是贫寒人家出来的,周围也都是为生计奔波的人,饶说聪慧,只怕也想不到大宅子里女眷们的相互倾轧。若是主母对冬儿有了不好的心思,姑娘可怎么防得住?”
廉伯倒不怎么担心,“冬儿是个聪明孩子,那滑溜的心思可不是白给的,你多提醒她小心些就是了,她知道轻重的。另外还有六爷看顾着,总不会眼看着她出事的。”
王嫂子却不减担心,“廉主事,以您看,六爷的心思没变吧?姑娘这都来了三天了,六爷连个面儿都没露。要是过去,这么长时间没见,哪怕是远远的,六爷也会来看看冬儿。”
“呵呵,”廉伯笑起来,“不会,六爷只是手头上有事,又顾着些姚氏这个正室的面子,为了少给冬儿惹些麻烦,所以才没多过问,可不是不上心。”
王嫂子听廉伯说的这么轻松,稍稍放了心,才起身告退。
临走时,廉伯安顿她,“这些事情先不要对冬儿说起,免得她心下不安,你和巧云多用些心,多提醒些礼仪规矩就是了。”
“为什么不说?提前告诉姑娘,她心里也有个准备不是?”王嫂子很诧异廉伯的嘱咐。
廉伯笑道:“咱们说这些只能宽慰她,帮不到她什么,明日晚间进府,让六爷和她说去,六爷铁定比你会说。”
第二天巳时正,王管事安排了车马来,运送冬儿带了的物品,好些东西压根就没打开包,其余的,王嫂子带着三个丫头已经收拾妥当,不大工夫就都运走了。
张家宅子里依然没人来过问一声。
冬儿只是在车马来的时候,见了见王管事,然后就不甚在意了。一直歪在里间炕上看书,也不多说话。
王嫂子有些担心冬儿一个人闷着,把事情想偏了,就找着话和冬儿唠嗑。
说着,就说道了张府的六爷和六奶奶,王嫂子开解她道:“姑娘不要想的太多,六爷一直都很看中你,这几天一定有事在身,忙的挪不出时间,所以才没来看望姑娘。”
冬儿从书册上抬起眼,说了句:“我不是来给你家六爷做事的吗?看不看的,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