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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猜得没错,张谦昨天晚上对姚氏说了对冬儿的安排,也就是,从今天开始,冬儿会日日去流锦行上工。既然是去自家的买卖做事,那就是仆从下人或者是雇工做的事情,所以姚氏答应的很痛快。
及至今天早上见到冬儿,姚氏上下打量了冬儿几眼,嘴里说话很好听,心里却有些不痛快,在她看来,冬儿没有做奴仆的自觉。
由于是出来做事,冬儿的衣着装扮很简单,没有华美绚丽的衣服首饰,却在低调中注重了华贵、庄重。
姚氏心里有些恼火,杨冬儿,她以为她是当家大奶奶呢?居然打扮成这样。鉴于昨晚上很痛快的答应了张谦,这时就不好因为冬儿装扮的不合她意就反悔,而且更不好驳了六爷的面子,姚氏只好和颜悦色的把冬儿打发走。
私下里却很不高兴。说起来,她嫁给张谦,张谦拨给她的日常用度不少,遇到节日、亲友、家人的生辰和宴席等事情,姚氏都可以随意去账房支银子。
每次参加亲友的聚会、宴请,她的衣饰及各项用度不能说数一数二,那也是足够耀眼的。
可她却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少买卖,每年有多少进项。买卖上的佣工管事都有谁,她也是不知道的。这要是放在过去,她当然不会在意,管事佣工都是下人、粗人。在买卖里做事的,别管是主事、掌事、管事什么的,都不过是给家里做事的下人。她是侍郎府尊贵的二小姐,怎么能随意见那些下人,更不能让那些下人随意看到她。
可是,杨姨娘以她刚才所见的庄重样子,去参与、管理她张家的买卖,让她有了十足的失落感和忧患感。这样下去,张家买卖里的人,恐怕都知道六爷有杨姨奶奶,却不知道她这个正经的张六奶奶的存在了。虽说在买卖里做事的都是下人,可是他们能给张家挣来钱,不是吗?
一时间,姚氏忧思百转,刚捋顺了几天的心气儿又开始不平起来。
廉伯果然在流锦行的管事房等着冬儿,在场的还有王管事、高进、刘三关,以及下属的各房管事。
有廉伯和王管事坐镇,冬儿顺利成为流锦行的副掌事,参与了流锦行年末歇业的议事。冬儿认真听着王管事和高进高管事对流锦行歇业封库前的各项准备、安排。
期间王管事还把一些较少见的买卖上的术语和人事,对冬儿解释,冬儿都一一听取,期间也有少许提问。
不到半个时辰的议事结束,流锦行的大小管事们,对六爷的这个姨奶奶有了些改观。这个杨姨奶奶,似乎对织染买卖有些认识,所说所问都不是外行话,更没有仗着六爷和廉主事撑腰就在买卖上横加干涉,看起来是个知道分寸、懂得进退的女子。
议事完毕,众人都退出,走干净了,王管事才问冬儿:“姨奶奶是先去各处看看,对各处人事和事物初步了解一下呢?还是先去您比较关注的工坊,一样样的详细查看?”
冬儿说道:“王管事先给我说说乔显云这个人吧,我想知道这个人品行如何,做事是不是灵活机智、足够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