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染色配方是第一次十个配方中,最后一个试验成功的,虽然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成效显著,研发房染出的布料只一眼就能看出,比栾师傅所染的料子好。
王管事忍不住了,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暴喝道:“哪个不打算做了,想要违约金?都报上名来,流锦行这就给你们结算!”他们事先居然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若是好多师傅结算违约金走人,倒是能把他们购买或者补偿染方的银子省下来。
王管事的威望在那里摆着,一声暴喝,议事厅里的喧闹声再次停下,渐渐安静了。
还是那个中年染工栾师傅,他还是站在原地,问道:“廉主事,王管事说的可是真的?流锦行会支付违约金给我们?”
廉伯冷笑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流锦行还会骗你一个染工不成?”
栾师傅也冷笑道:“廉主事不用摆出这个吓人的样子来,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流锦行是不屑于骗我一个染工,却打算骗我们众多的染工。”
场间的染工们又有窃窃私语声,但都是悄声议论,并没有哪个大声说话。
廉伯扫了场间众人一眼,说道:“栾师傅还是问问大家,看他们是不是和你一个心思,不要把你的意愿强加给别人。”
栾师傅冷笑:“这还用问吗?你们若不是谋算我们的配方,怎么会痛快的给我们违约银子?这次你们谋算不成,说不定以后还会想什么阴招算计我们。这样还不走,难道等着流锦行把我们赖以活命的方子抢走吗?我们不过是些穷苦小民,怎么也斗不过你们这些财大气粗的员外老爷。”
廉伯被他说的笑出声,“哈,你还知道流锦行财大气粗啊?敢这样诬陷财大气粗的流锦行,显然是看我流锦行东家心善、好欺负。”
栾师傅冷哼一声,说道:“若是东家真的心善,怎么会谋夺我们的染色方子?不过是日常装装心善的样子骗人而已。”
廉伯点头:“栾师傅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请坐在一旁稍候,议事完毕,流锦行会解除栾师傅的佣工文书,并赔偿栾师傅的违约金。”
不等栾师傅再说话,廉伯继续对下面的染工们解说,把流锦行收购染方的一系列计划详细说出来。其中就包括主动卖出配方的价格,以及日后流锦行有了和染工们类似的染方出现时,给予染工的赔偿价格。还有,不管染工们是否卖出染方,流锦行都将继续依照原来签订的佣工文书,用原来的工钱雇用染工。
最后,廉伯说道:“大家如果换个视点看这件事情,这就是个好事。师傅们卖出配方的银子,足够你们在家乡买些田产,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甚至还会有些许盈余。大家回去好好想想,不用这时就给话,多和家人商议、盘算,三天之内做决定都可以。若是超过三天才改主意,恕流锦行不能久候。”
廉伯说话的时候,染工师傅们静悄悄的听着,唯恐听漏了什么。等廉伯说完,议论声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议论的是卖方子是否合适、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