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几个混子龟缩着,没敢再生事。但是,事情还是找到他们头上。
当天晚上,有两个差役在小酒馆儿里喝闷酒,正说得无比憋屈的时候,邻桌的客人搭话套近乎。两下里几句话就说的投缘,那人又叫了两个好菜,拼成了一桌。又几壶好酒下肚,三个人喝得一塌糊涂,变成了比亲兄弟还亲的亲人。
两个差役连连诉苦,同桌的兄弟也大表同情。是啊,好不容易捞到个能挣些外快的差事,上官却接连遇到倒霉事,这差事还不一定能不能保得住。
第二天早上,流锦行的管事呈了状子上来,求知府大人撤了流锦行分号染坊的封条,让染坊开工运营。里面还说了原由,今天一大早,他们听街上到处都有的流言,府衙的差役说同知大人拿了祥云绸缎庄的干股,利用职务之便,徇私枉法,帮助祥云绸缎庄前去查封流锦行新建工坊商业秘密。
知府大人虽然和流锦行的人没什么来往,但是,流锦行的东家和江浙道的守备大人有旧,没多大点儿事情,犯不着得罪同朝官员。
本着谁也不得罪的原则,知府大人没接状子,只是安抚流锦行的人回去,好好开工做事。若是衙门里需要去染坊查看,再另行安排。
知府大人再次把同知大人找去问话,同知大人则气的暴跳如雷。他告诉手下查看染坊,是因为经历说,听闻那里的人做事鬼祟,说不定会有什么非法勾当,也许会查抄出来什么。
经历还说,如果能查到什么,那当然好,是功绩,又有油水。若是差不到,也没什么,让他们继续开工就好。同知大人当时想,既然怎么做都没坏处,为什么不去看看呢?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同知大人当然不会对知府大人说这么多,只是差人找两个差役来对质。两个差役还宿酒未醒,被强行找来询问,两人早忘了和什么人喝的酒,说过些什么话。
被另外的衙役们压着,想了半天,似乎记得,好像听什么人说过,经历大人拿了一家绸缎庄的供奉,绝不是同知大人拿了什么干股。
知府和同知对视一眼,似乎明了了一些事情。同知大人更是暗暗恼怒,不过一个小小的经历,为了拿人钱财,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很有谋略吗?
而那个和两个混混子一起喝酒的人,衙门里的人很郑重的派捕快探查过,似乎江浙府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酒馆和酒馆周围的人也异口同声,都是第一次见那人。
知府和同知大人心里明白,流锦行是下了功夫对付这件事情,流锦行背后是什么人还不知道。本来就不是大事,也犯不着兴师动众的惹事,两位大人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廉伯让冬儿去游玩,冬儿心里牵挂工坊里的事情,哪有那个闲心,只密切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事情的发展走向很让冬儿哭笑不得,廉伯果然是草莽出身,做事不按常理,净走歪路,效果却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