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湖贝金融服务社总经理庄宇带着陈士清、王抗日、徐东海、夏天和营业部的主办黄林上了司机钟梅昌开的面包车,向蛇口码头开去。一小时后到了蛇口码头,先前等在码头的朱赤儿、肖一林和他们的司机孙勇走上前来,与大家打过招呼,便将车随人上船。
一会儿功夫,这趟驶往珠海五洲码头的客船便起锚了。
庄宇和夏天他们自从湖贝金融服务社开业后,一个个忙成一团,没有心情出差。现在坐在客轮上,看着碧波荡漾的大海,心胸顿觉无限宽广,好像竟能容下整个世界。
庄宇高兴地对徐东海、夏天说:“你们看,工作之余到外面走走、看看,是多好的享受!我们大家只要好好干,每年完成董事会的任务后,都可以组织一次旅游,让大家轻松、轻松。”
徐东海说:“那就托庄总的福了。”
这时,朱赤儿看着海水愣楞地发呆。王抗日与他坐在一排,碰了他的手臂,说:“朱总,你又在多愁善感想着儿女情长的事了?”
朱赤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我在看着这边近岸的海水与那边靠着深海的海水有什么不同,又是怎样融为一体的。”
“悟出什么道理没有?”王抗日问。
“这不,我正在悟着,就被你打断了。”朱赤儿说。
王抗日诙谐地说:“那我就成了朱总的罪魁祸首了。”
………
下午五点多,夏天他们在珠海五洲码头上岸,踏上了中国的另一个经济特区——珠海。钟梅昌和孙勇小心把车从船上开上岸,大家上了车。
一会儿来到珠海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银都酒店。在酒店的入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面包车、人货车不得入内。”
这样,朱赤儿的轿车堂而皇之地进了银都酒店的停车场,而湖贝金融服务社开来的面包车不能进,只能叫大家先下了车,由钟梅昌开到别处去找了个停车的位子,把车停好,再折回酒店。
夏天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想:“我只听说过旧社会的sh滩租界有过‘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那是外国佬侮辱中国人的;我也看过深圳的星级酒店写的‘衣冠不整,不得入内’,这是讲文明礼貌的意思;而这酒店是够牛气的,这样,不知会吓跑多少客人。”
大家到了酒店大堂,肖一林开了一间六楼的大房,以方便大家洗脸、漱口,放包。半个多小时后,一行十人下了楼,到了一楼的中餐部准备吃晚饭。
银都酒店的中餐部设计得非常有特色,进了中餐部从后门出去,是一个园林式的露天食街,叫花园餐厅。客人在这里吃饭,服务员写菜单与自助上菜各取所需,只要有钱就行。
大家来到花园餐厅,朱赤儿要了一个大台,让大家坐下后,对肖一林说:“往最好的方面点菜,酒还是喝中国酒好。这叫做‘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以体现我们支持民族工业的情怀。”
朱赤儿说完,转而问大家:“大家同意吗?”
庄宇说:“可以。”
王抗日笑着说:“朱总是搞实业的料,连喝酒吃饭心里都想着国家。”
朱赤儿听了这话,问王抗日:“你老要喝一瓶洋酒?”
“不,”王抗日马上解释说:“就我的情况而言,喝个bj二锅头已经算幸福的了。”
朱赤儿马上交办肖一林:“弄瓶洋酒来,让它与国酒比个高下。”
一会儿,肖一林叫服务员拿来三瓶茅台、三瓶五粮液、一瓶马爹利蓝带。
接着,肖一林与服务员在点菜。庄宇、朱赤儿、王抗日在聊天,而陈士清、夏天、徐东海则离开桌子到食街边游边点,弄了近十个菜让食街厨师现场做起来。
半小时后,晚饭开始了,服务员在给每位客人倒酒。
这时,朱赤儿认真地说:“两个司机重任在身,不能喝酒。我是滴酒不沾,以白开水代酒,庄总随意;其他朋友,如果没有喝醉、喝好,一方面是说我招待不周,另一方面是说你不高兴。所以,不喝是不行的。”
肖一林接过朱赤儿的话,说:“对!朱总说得对!我们放下任何烦恼或者不快,今天晚上就做一件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夏天暗暗叫苦。说真的,他是有酒量的,但因为反反复复的胃出血,三年前,他做了胃切除手术,到现在还不敢怎么喝酒。照这样七瓶酒放着,十人中砍掉了三个人不能喝酒,一人就有一瓶。若当中有人使奸耍滑,其他人就要超过一瓶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夏天正想着,这边朱赤儿就说话了:“夏经理,认识你很高兴!你今天不醉不能出这酒店的门。我以水代酒,跟你干了!”
夏天刚想说什么,庄宇也说:“夏经理,我们走在一起也是缘分,能者多劳。”
夏天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朱赤儿干了这酒与水的杯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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