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夏天看了孙总一眼,说:“孙总好!”
孙总矜持地看了一眼夏天,说:“好。”
陈作业说:“孙总这次来。是担心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与我们签的贷款合同不真实,我叫你来,三个人一起确认一下。”
夏天说:“签了一个中长期合同是真实的,而且在会议上签署的,这点我和陈总可以做证明。”
孙总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其实,日后我们有大把合作机会。”
过了一会儿,这个称之为“孙总”的人离开了湖贝金融服务社。
其实,这个年过半百的自称为“孙总”之人,就是深圳三八股份公司贷款的抵押方——南山五达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申公博。申“孙”谐音。此时,他不以真面目示人,为的是日后能进退自如:“若是陈善为在湖贝金融服务社融资达到6000万元,成为不折不扣的建房合作方,那么本公司所有的深房地字第n1014x号地产就踏踏实实让三八公司抵押给湖贝金融服务社;如果陈善为没有办法贷到足额贷款。那么对不起了,我不管陈善为用这本房地产证抵押了多少贷款。我都要将房地产证收回。并且取消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建房合作方资格。在这方面我已经预留了退路,不怕房地产证拿不回,大不了登报遗失,声明作废就是了。”
申公博是在设局,让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和湖贝金融服务社往里钻。究竟鹿死谁手,还得假以时日。才能见分晓。
晚上十一点钟,陈善为用手机科夏天,对夏天说:“三八大厦合作方开会,大家批评我不实在。存款进来了贷不到款,要求起码贷款400万元。”
夏天说:“陈总,你这样就使大家很难办。我的看法很明确:双方签了合同,要做就痛痛快快地做,不做也无所谓。”
陈善为说:“我再跟他们说说。”
第二天,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等有关各方又来了四人,其中一人是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原会计之一。他们直接来到信贷二部,对夏天说:“我们公司想了解与你们金融服务社的贷款合同的真实性。”
夏天听后觉得奇怪,说:“昨天你们也有人来了解这个问题,今天也是,你们公司究竟怎么回事?”
来人似说非说,觉得没趣,有一个汉子头上的汗还没有擦干,便觉得呆不下去了,走了。
他们走后,夏天则在办公室怀疑起来。
话分两头:现在说说另一个主角——信贷三部卜一定在忙些什么。
在市民银行来湖贝金融服务社考察期间,卜一定除了应付一些会议外,集中精力在做深圳雄鹰工贸有限公司和深圳蛇口海陆运输贸易公司的贷款。
话说上述两个公司都不可等闲视之。
深圳雄鹰工贸有限公司是有背景的公司,他是由国家某部委在深圳注册的公司,公司的法人代表李一华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这家公司成立后,其主管部门花了68万多元为它购买了位于黄贝路怡景花园的别墅一套,作为它的办公场所,几年间也没有发现它做了什么生意。有人说,它是收集国际电子信息的顾问公司。
上个月初,李一华曾经在收集信息工作中认识的珠h当然有限公司的老总王峰找上门来,要借他的公司在深圳贷款。并告诉他:“你不用害怕,我弄的是存款单抵押贷款,万一我不还或还不了,银行支付存款单上的钱还贷款就行了。”
可怜这个李一华在专业上是一个顶尖专家,但他稍为缺乏的是与骗子打交道的本领。自此经常抛头露面,频频出入湖贝金融服务社,为朋友张罗起贷款来。而王峰要的贷款却不是小数目,是3000万元。也许在科学家的脑海里,3000万与3万元是同一码事,也就是数字而已。
“帮就帮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李一华在心里说。
看官:小的还要补充说一句:珠h当然有限公司的老总王峰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骗子。他早年在国家公安、国安系统工作多年,甚至出国执行过任务。正是在国外灯红酒绿的环境熏陶下,多少有些耐不住寂寞,在改革开放之初,他辞职下海了。他下海后,老关系还在,这不,他来到深圳找到解放军总后驻深圳某单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咕叨一晚,一下弄来4000万元存款,准备存入湖贝金融服务社,作为他做贷款的引存款。
而卜一定在忙活的另一家公司——深圳蛇口海陆运输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施云里,住在蛇口花果山。读者对他已经有所认识,只是他在与卜一定打交道时比与夏天认识时的谦卑换了一个模样,他不断向卜一定暗示他有军队的背景,说他的老父亲是军委的高官,他与广军区首长关系如何如何的好,军车运输牌照也是广军区关照的,云云。说着说着,竟告诉卜一定说,他的“老头子是军委副主席”。
施云里平日喜欢穿一身军装,因为他长得帅,穿上军装后,没有人怀疑他不是军人。平时,他开着一部右方向奔驰600轿车,在车上装了警用活动警示灯和扩音喇叭。每当他从蛇口出来,在深南路上开车碰到堵车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派上用场了。他就会用警笛叫上一阵,然后用扩音喇叭说:“让开、让开、马上让开!”
其他车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都会让他过去。
就这样折腾了三年,后来听说深圳公安部门找上门去,说这部奔驰是香港的失窃车辆,很快便把他的车没收了。至于他喜欢穿的军服什么时候脱掉了,好像没有人记得清楚的日期。当然,这些都不是做贷款时发生的事,算是后话。
卜一定以为找到了一个知心朋友,忙前忙后张罗着给施云里做贷款,他断然不会想到:日后像住在另一座花果山的另一个主人——孙猴子一样,把他闹得天翻地覆的,也是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