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约来安延公司的人,将1400万元质押存款做了提前支取。还了600万元贷款,剩下800万元先划到安延帐户后,随即由安延公司开出一张支票,划到中间帐户交由湖贝支行支配,照例由陈作业操作,组织存款。而陈作业与安延公司上次划来的800万元利差款一样,首先做的一件事是:在这笔利差中又划出100万元到球馆(球馆老板依然与上次一样,要了七万元作为自己的酬劳。),作为行长私下里支配的业务费用。这笔100万元的资金,日后差点被中纪委调查组意外查获,着实让行长吓出一身冷汗——这是后话。
大家忙了几天后,将贷款材料报到总行。
信贷处要求,中山科技信用社还要签回一份确认该存单已经质押给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的确认书,才办理审批手续。于是,夏天要求任尔为开车,载着李朝阳、舒光荣又到中山办理质押确认。回来后,将送到总行。
自始,这笔贷款便没有了下文,但是却落得个皆大欢喜。
人们会好奇地问:为什么贷款没有办下来,会皆大欢喜呢?
首先说说市民银行信贷处和湖贝支行的同志为什么欢喜。他们与自封为伟人的朱赤儿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这就和两个人打乒乓球,对手是一个三岁小孩,而你是身高六尺的大汉,你怎么跟这小孩玩,都是赢家。不论职级高低,银行从业人员没有办理这笔贷款,就是“少吃咸鱼少口干”,当然值得高兴。
其次,湖贝支行的两个行长也高兴。因为在办理旧贷款的捣动中,既不用承担办理新贷成功与否的责任,又轻易取得了800万元组织存款的资金。有一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有了钱,还怕做不好工作?所以,行长高兴是有道理的。
第三,在高兴的队伍中还有另一个方队,则显得有点特别,它就是安延公司自己。它为什么高兴呢?朱赤儿目前仍然是运作其生产经营的“暗渡陈仓”和资产转移的“金蝉脱壳”计划的关键时期:新的资金链已经建立起来了,青岛的百货公司与深圳的新公司对开承兑汇票的规模已经达到10亿多元,然而,这戏还是要演下去,而且还需要时间做缓冲,急不得。恰恰这时,王显耀死缠烂打追得紧,让他缠得实在不行了,他想出的招就是办理借新还旧贷款。他知道,以他的知名度,要办下来难度不小。如果真的办新了,日后存单是空的,银行也脱不了关系,这笔贷款也就不用还了;如果没有办妥贷款,用原来已经质押给他们银行的存单支取资金,是还贷款也好,还是还利息也好,抑或是用这笔钱拉存款也好,都是银行自己的事。还有一点,这笔钱还写了一个抵押承诺给北京的汽车公司,换回了不少整车散件,反正不是安延公司的钱了。一女许二夫,看他们日后为了争这笔钱是牛打死,还是马打死。
“但是,他们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而我的贷款要还也就只限制在目前的抵押物上。否则,我就翻脸不认人了!”朱赤儿在心里盘算着。
看官:你看看,这是一步多危险的棋呀!难怪两年以后,湖贝支行的行长们都在拼命打退堂鼓,连晚上睡觉都盼望着“无官一身轻”的逍遥梦能叩开自己的脑际。
正是:
不知危险没危险,知道危险吓破胆;
斯文体面当白领,谁知下场惨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