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楚铮嘿嘿一笑,又递过一颗烟:“周伯,有机会帮我美言几句。”
“行,我会的。”
“那您老仔细考虑一下,我进去先和她解释一下。”楚铮苦笑一声:“还不知道她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看着楚铮那在夜色中显得很孤独的背影,周伯心里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孩子,你和强势的紫烟走到一起,绝对是你的悲哀。
……
楚铮走进了客厅。
正在看电视的唐麒姐妹还是和以前那样,静静的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楚铮进来一样。可她们同时舒了一口气的下意识动作,却没有逃过楚某男那双‘慧眼’。心里也不由得有了一丝感激,知道她们虽然表情挺木然的,其实心里还是为他担心的,只是碍于守护职责,没有出去为他奔波而已。
“几天不见,你们过的还好吧?”楚铮主动的和她们打招呼。
“还行吧。”说话的也不知道是唐麒啊还是唐麟,声音淡淡的,就像是没有放糖的白开水。
如果把楚铮换做柴紫烟身边任何一个亲近的女人,唐麒姐妹肯定不会这样冷淡。
这些来自银钩的骄傲的女子们,可以在外面和男人说几句话,但守着被保护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不是怕什么‘瓜田李下’的嫌疑,但绝对和这种事情有关。
大家互相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后,楚铮就走进了餐厅。
餐桌上,摆着两个人的晚餐,看来是周伯张罗的,看来柴紫烟因为受到某些刺激后,晚饭都没舍得吃的就上楼了。
楚铮洗了洗手,坐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开吃,心里却在琢磨:也不知道老子被花漫语践踏这件事,柴紫烟知道了没有。等会儿,到底是和她坦白从宽呢,还是为了不刺激到她来点善意的谎言呢?
权衡了大半个小时,楚铮有些苦恼的连续喝了四大碗汤和是十一个烧麦后,仍然没有拿定主意。倒是在推开碗要出餐厅时,从客厅中看电视的周伯向他身后的餐桌上指了指。
楚铮回头,就看到了对面那碗没有动过的晚餐。心里由衷的敬佩:对呀,要是给把晚餐端给柴紫烟,兴许会让她多少的开心一下吧?嗯,周伯不愧是过来人……
楚铮端着一碗重新热过的汤,拎着装有四个烧麦的食品袋,来到了二楼走廊,推开了卧室的门。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柴紫烟好像在他心里有了一定的地位,绝不是一个月前那样的可有可无,这从他在下面苦思冥想以及心甘情愿端着晚餐上楼可以看出。
难道说,我在慢慢的接受她而渐渐的忽略秦朝?楚铮在门口愣了片刻后,脸上就挂上天使般的笑容,走进了卧室。
今晚,柴紫烟并没有半躺在床头上看书。她侧着身子面朝里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玲珑的身体曲线在毛毯的覆盖和柔和的壁灯光辉下,显得格外有一种让男人心动的爱怜和口渴……
“你怎么不吃饭呢?”楚铮把晚餐放在床头柜上,犹豫了一下就坐在了床沿上。
楚铮以为,他要是不浪费半小时的口水,柴紫烟肯定不会说话。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她马上就说话了,只是还保持着朝里的动作:“楚铮,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楚铮笑笑,掏出一颗烟。在用打火机点烟时,不知道为什么,手竟然有些哆嗦,点了好几下都没有点着。
“我们,还是离婚吧。”柴紫烟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壁灯发出的柔和光芒,淡淡的,却带有一丝惆怅。
和柴紫烟解除婚约,放心大胆的去追求秦朝,这一直是楚铮在当兵以后的梦想,七年了。他终于听到了这句话。而且,他断定,柴紫烟这次的话,绝不是和上次在市中心医院那样别有用心。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心里轻轻的颤了一下,楚铮强笑一下吸了口烟,淡淡的回答:“好。”
“其实,我们真正的结婚证书,我一直都带在身边的。”柴紫烟笑了笑说:“我早就知道,离婚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结果,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改变。我、我之所以纠缠你,只是想证明一些什么,但我现在不想那样做了。”
柴紫烟所说的真正的结婚证书,上面的一寸免冠照片就是她本人和楚铮,名字也不再是‘柴秀芳’,而是让很多集团董事长见了后就会感到无形压力的‘柴紫烟。’
“我理解。”
“明天吧,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
“好的。”楚铮从床上站起身:“这是晚饭,你起来吃了吧。”
柴紫烟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右手摁在了壁灯开关上,然后‘叭嗒’一声关了灯。
在灯光熄灭的那一瞬间,楚铮发现,那只在睡袍滑落后的手臂,很美,很白,就像是将要凋谢的百合。
不等他的眼睛适应这段让人心悸的白,眼前就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