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要懂得适可而止,更要懂得欲擒故纵,自己直接上去找那掌柜去说再见的来意办法,那就是落了下乘,十有八九便谈不成。
如果经过中间人之口,略微透漏愿许些好处给他,那在这个与老板相熟的中间人在说项此事的时候,第一可以取得信任,第二,这中间人为了达到取得好处的阴暗心里支配下,在期间不知不觉的就要说些好话,这样一来,就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尤其那最后一句,正是让人欲罢不能,吊足了胃口,吕汉强走的就是这个路子。
那小二看吕汉强表情无比自信,又有种说不出的从容,心中已经信了几分,更得到吕汉强的对未来的许诺,更加心热了一把,细细想来,这古语说的好,秀才不出门可知天下事,说不定这秀才真的便是满腹沟壑文章,真的能让自己的茶楼日进斗金,且不说那什么十倍的好处,便是顾客迎门,打赏上便也会多上许多。
于是,那小二想了想,对着吕汉强笑着道声:“秀才公慢坐,我去请我家掌柜的来。”
吕汉强就笑眯眯的冲他点点头,然后施施然端起茶盏,做了一个请字。
那小二二话不说,飞也似的跑到柜台掌柜跟前,对着他小声嘀咕,并且不断的拿眼睛向吕汉强这边看,然后,那掌柜的也不由自主的不住往这观察,每次与吕汉强的眼神相对,吕汉强都给他一个淡定从容,但充满自信的微笑。
看看那掌柜还在犹豫,那小二再次将嘴巴抵在掌柜耳边,好一阵絮絮叨叨,然后还好像是有了什么建议,于是,那掌柜的再次望了望吕汉强,才点头吩咐了他几句之后,踱出柜台,向吕汉强这里走来。
吕汉强见他过来,却也不立刻站起,而是等到他到了自己十步远近,才从容站起,淡淡笑着作揖问好道:“老板好,小生这厢有礼。”
那掌柜被吕汉强叫声老板,立刻便眉开眼笑了,尤其一个地位卑贱的商贾,得一个秀才公施礼,更是心花怒放,赶紧拱手连连还礼道:“不敢,不敢,秀才公光临小店,本是蓬荜生辉,怠慢怠慢,恕罪恕罪。”
等双方按照规矩见礼完毕,那掌柜的伸手延请道:“秀才公光临,怎么可以坐在这寒冷简陋之处?快快里面请坐。”
吕汉强拱手还礼也不客气,说了声叨扰之后,就随着掌柜的走到了一楼靠北面的一个雅间。
其实说是雅间,也不过是拿着几张活动的屏风,在开阔的大堂一边隔出几块狭小的空间罢了。
两人进得雅间,那精致的茶几上已经放了一壶热茶,还有两碟点心,地中间还有一个炭火盆,旺盛的炭火给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不少温暖。
那掌柜请吕汉强在客人位置上坐了,自己随着也在主人位置坐下,端起茶壶给吕汉强倒上一盏笑着问道:“秀才公哪里人士,怎么称呼?”
吕汉强微笑中接过,对那桌子上的精美小点却视而不见,浅尝一口道声好茶之后回答道:“书生乃是山西大吕庄人,姓吕名汉强,字见贤,天启三年秀才,只知道埋头读书却不事生产,使得家道中落,父亲年前故去,带着老娘弟弟妹妹前来京城投亲,却不想没到亲友也不知所终,才有了这般三餐不继地窘境。”吕汉强也不隐瞒什么,落落大方的献出了老底处境。
其实在这些看过万千众生的茶博士面前伪装,那是自找不信任,还不如就这样坦诚相见,也在第一时间给自己的诚信加分。
吕汉强的坦诚果然换来回报,那掌柜双眼笑意更浓,在吕汉强进入茶楼,只是一上眼便看出他的境遇不计,更在刚刚同行时候,隐隐听到他肚子里咕咕山响,但在看到桌上茶点的时候,却视而不见,足见是个沉稳好涵养的人品,绝对不是那骗吃骗喝之徒,在有这般坦诚相见,心中不由暗暗点头,吕汉强,诚君子也。
掌柜陪着吕汉强感叹了一番世态炎凉,世道艰难之后,话就奔了主题,客气的询问了吕汉强的来意。
“其实我来这里,不过是想着借用贵宝地混口饭吃。”看看那掌柜还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文,吕汉强也就不再卖关子,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