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抹不开的死气,他嗅到阎王的黑血之气,遁地来至红顶村胡氏族长的主墓室。
被阎王压着的青袍,知觉墓室中来了位冥力高强且死气沉沉的强悍幽魂,这位幽魂的实力虽比自己的前主人差不少,但跟它这半死不活的现主人比起来,那真是好得太多!青袍展示它的威风,整个袍服荡漾着藏青色的涌动流光,为跟死簿示好,青袍袍襟一下下撩逗着死簿的鬼手,并击发冥力,将死簿平凡朴素的灰袍系带打散,灰袍滑落露出死簿的魂肩,死簿架起胳膊重新系好护魂袍,他暴喝一声:“青袍,他可是冥界之王,你敢背叛他想好后果了吗?要不要再尝一次袍身被一撕两半的滋味?!”
青袍被死簿训得蔫了!
阎王恍惚中睁开鬼眼,他冲死簿道:“不要带走本王,小离还在天目山,我得在此地暗中保护他。”
死簿用鬼识朝天目山道观探查,知道收留申屠离的老道死了。他问阎王道:“怎么弄成这样?”阎王闭口不言,他没有推卸责任的理由,申屠离师傅的身亡确实与他有关。
死簿冷声道:“我去山上瞧瞧。”
死簿离开墓室,跃上天目山东峰的天目池,遥遥相望道观内景,鬼眸望见道观内众弟子们,守孝哀悼,却不见申屠离的身影。死簿知道因为那老道的死,申屠离与阎王已经反目成仇,此刻的申屠离恐怕在人间死命追踪阎王,想手刃他为师报仇!
死簿回到墓室见到阎王,将他打探的消息告知阎王。
死簿提议道:“阎王爷你在天目山南麓,申屠离却在人间四处寻你报仇,他本身是天界缉捕的罪犯,活动范围大了,更易被天兵捉到。不如你留些线索将他引到后坪乡冲蚀天坑,到时候,再与他见面化解仇怨。”
阎王现在行动不便,申屠离身边有张放,他们恐怕会日行千里在人间找他。
阎王点头道:“也好!”
死簿扶起阎王,两位幽魂,出了墓室。死簿用死气将阎王带起腾飞,阎王一撑胳膊,胸口处被魂血染黑边缘长着道歉文字的野玫瑰花瓣,一片片飘落于人间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死簿带着阎王降落到后坪乡一处深达千米的冲蚀天坑底部。先期抵达的两万鬼兵,扎营于天坑底部。鬼兵头子安肇,破开隐藏遮罩,迎了出来。
“阎王爷、死簿大人,属下在此等候多时,阎王爷您的伤……”
死簿摆手,让他让开,他瞅见一顶用蛮荒兽皮做的军帐,将包裹在死气内的阎王,甩到军帐的皮质吊床上。
申屠离带着张放离开天目山,他判断阎王逃往南部瘴气弥漫的雨林中。
在雨林边缘,申屠离对张放道:“放儿,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你在外面租间民房居住,如果我一个月后不来找你,你就去我的家乡火花村定居,那里有我的房子,如果村民问起,你就说是我在海南的亲戚。”
“我不是平凡人,在一个地方呆不惯……”张放冲申屠离笑了下,跑进雨林中。
反应过来的申屠离忙去追张放。张放在雨林自在飞跃,很快摆脱申屠离。张放在寻找掉落人间的符文玉如意,他在雨林探到阵阵魔气。此地与魔界接壤,总有魔君由此进入人间。
一个身着黄衣的小女鬼,赤着脚在林间跳跃,她面容秀丽,鬼心纯洁。嘴角挂着不谙世事的微笑,一滴雨点坠下来,小女鬼伸出调皮的舌头去尝试它的味道,可想而知,雨滴无味。小女鬼眼神中有许多欣喜,那初识人间景象的清新笑容,让人忘了她是冥鬼的可恶身份。
申屠离追踪张放到此,被张放押着脖子将他拖入树穴。
远处,三只脖颈上戴着金铃铛的麋鹿套着一架魔车,由雨林上空飞过。体型魁梧的中年魔法师,掀开套车轿帘纵身跃下,脚边翻涌着滚滚魔气,身上的金色铠甲上凝结着巴掌大鳞片似的黄色坚冰,身后一柄沉重魔剑的剑鞘上结着元宵大的黑色雪球。
中年魔君伸出魔掌,掌上倒吸一股黑色魔气。黄衣小女鬼,纤薄的鬼身被魔掌吸附,可她毫无抵抗,好像根本不知道危险来临。
“住手!”申屠离将张放按在树洞内,他闪出树洞,奔至魔君面前,击发有限的仙力,抢救小女鬼。
仙力太弱,拉不住小女鬼,魔力还是将她吸入魔掌中。
张放从树洞出来,对着中年魔君击出一股强大的邪灵力,那魔君拔出魔刀一劈,将邪灵力劈为数股,散开的邪灵力威力骤降,最终消散于雨林中。
魔君多看了申屠离一眼,带着被俘获的小女鬼,坐着麋鹿魔车,飞离出雨林。
申屠离将拳头狠狠击在树杆,用以发泄怒气,他气恼自己无能。更痛恨阎王那个讨厌的流亡鬼,是他统治冥界无能,致使许多良善鬼魂被迫离界,做了无家之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