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前辈尽管吩咐,只要我办得到我都会去做。”颜陌真诚地说道。
翟万里哈哈大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噢?那我去帮你请假,你帮我去照看一会儿那孩子吧,我一会儿有一台手术,我怕那孩子没人看着会出岔子。”
“他看见你的时候变得安静了,我觉得你们倒是很有缘。”
没有过多纠结翟万里说的有缘,颜陌应下了这个差事,她现在需要一个不怎么费力的工作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于是她第一次来到了内科大楼,在这里见到了牢房一般收容礼逊纪那样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病人的房间。抬着礼逊纪进来的几个男医生都对颜陌说最好不要靠近他,然后给颜陌展示了他们手臂上的伤痕。
礼逊纪在他们给他装束缚带的时候,拼命挣扎和他们打了一架,要不是他们人多,现在礼逊纪就该跑了。
然而颜陌还是让人拿来钥匙打开了锁上的房门,直接走到了礼逊纪身边坐下。
“小……小颜医生。”礼逊纪顿了顿,眼神温柔地注视颜陌道:“你怎么来了?”
他刚刚一开始是想叫我小梅的吧?颜陌眼中警惕更甚。神经疾病没有导致病患失去基本智力的时候,有可能会被病患主观掩盖。
现在礼逊纪要么是真的在一点点好转,要么就是学会了如何掩盖他还是认为颜陌就是小梅的事实。
“来看看你,听他们说你不积极配合治疗。”颜陌冰着一张脸,和躺在床上的病人对话道。
礼逊纪的态度始终都是那样有礼,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行为,望向颜陌的眼神也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像一直翻了肚皮只为求得主人信人的大狗,总是可怜巴巴地希望颜陌能认为他已经好转了,不需要住在这里。
“小颜医生,我听说小梅的案子还一直拖着。”礼逊纪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睛道:“昨天林警官跟我说,她的家人已经把她的尸身接回去准备下葬了。”
这件事颜陌倒是第一次听,只是案子为什么拖延了两周还是一无所获?这么晚才让受害人家属将尸身带回去,却还是一无所获,想必有关单位脸上也无光吧?
“我想要送她最后一程。”说到这里,礼逊纪的眼眶有些红了,真诚地看向颜陌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想要去跟小梅的父母谢罪。”
颜陌脸上冰冷的面具有所松动,两手环在胸前,像是在等待礼逊纪更多的理由。
“我和她认识差不多三四年了,彼此见过双方家长,本来今年年底的时候都打算订婚了……”礼逊纪用被束缚住的手敲了敲铁的床架,让颜陌将视线从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脸上,转移到他的左手上。
礼逊纪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古朴中式的白玉戒指。
“戒指是她挑的,我们真的差一点就走到那一步了。”礼逊纪眼角眉梢都是后悔:“颜小姐,我真的恨不得那时候死的人是我。”
颜陌已经完全陷了进去,被他口中的那个浪漫爱情故事迷得怔住了,只是礼逊纪的要求她也办不到,她不是内科的人。
或许我可以帮他去向万里主任求求情?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理智。
产生了动摇的颜陌,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礼逊纪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