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群人多多少少也抽了烟,过去父亲还健康的时候,谁敢在欧阳家是这样做?
而欧阳洋之前问那一句话,也不过就是想要在他们都在的情况,靠自己立下新的威信。
虽然父亲的身体大约是会一天不如一天,但也不是这群人能够在主家作威作福的理由。
亲戚们见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了二叔的不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荒唐,明眼人都看得出二婶和那个女人天差地别,他偏偏就选了不好的那一个。
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现在依旧还是欧阳洋二婶的女人缓缓开口道:“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不大。”
欧阳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如果二婶是他自己的阿姨姑姑,二婶这个想法就会让他感到如释重负,但二婶算是外姓人,不管二叔多么荒唐,他都得站在自己亲人这边。
权衡利弊,他就只能劝和不劝分,可二婶如此冷静且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件事的主要原因,他再要做这个机敏女人的思想工作,就不太好做了。
“现在孩子也大了,也不需要我管了,我就算母家家道中落,自己养活自己总不是难事,”提起自己的两个孩子,二婶的脸上浮现出幸福和自豪的笑容:“我就是和他离了婚,又怎么样呢?”
这下真的麻烦了,如果真的让那个女人顶了二婶的位置,父亲醒来以后得知此事,一气之下要换继承人都不一定。
欧阳洋急中生智说道:“二婶,我代二叔向你赔个不是,只是我毕竟也还是你们的晚辈,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处理,不如等我父亲醒来再让他来做定夺吧?”
虽然气恼自己男人的所作所为,但二婶一直对大哥和大哥的儿子没有恶感。
欧阳洋的妈妈过去和她还是好姐妹,她也是看着欧阳洋长大的,自然也知道这孩子说这样的话也没有恶意,而是在欧阳家确实这种大事一定要大哥出面说了以后才算数。
风韵犹存的女人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看在你们父子的面上,我会先和欧阳先生分居……离婚的事,就等你父亲来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便从一旁拿来她外套的仆人手上接过外套,披在身上推门扬长而去。
动作潇洒,好像已经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了。
而欧阳洋在目送她出门以后,也叫来佣人给大厅的大家再拿来一些吃的,若是没有吃完饭就让厨师再做店点面吃。
他则是终于能够跟着秘书上楼去看看父亲。
沿着儿时记忆中的楼梯去到二楼,路过落地钟的时候欧阳洋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知道颜陌这时候是不是已经睡了。
“就是这边,”秘书双手推开主卧的门,欧阳洋也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戴着呼吸面罩双眼紧闭的父亲。
自己的父亲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头发是几年前就白了的,但从前挺直腰背那样英姿焕发的父亲,此时躺在病床上好像连身形都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