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功劳一件,”礼逊纪喃喃道:“我只是想要你知道,这是翟医生的功劳,不是我的。”
他说完,将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投向颜陌。
颜陌招架不住,错开了眼神道:“翟医生现在在哪?”
“还在家,”礼逊纪笑得很勉强,“如果你的老师成功了的话。”
他在来医院之前还用公共电话给翟千秋去了个电话,告诉他如果翟万里要出门,必须阻止他出门,一直到这一天结束。
否则翟千秋就会失去自己的弟弟。
颜陌趁他还在说话的瞬间站了起来,想要扑过去抓住他将他带离这里。
他却灵巧得像只山猫,不管不顾朝后一跳,竟然直接站在了狭窄的天台护栏之上,朝两边猛烈晃了两下定住冲颜陌一笑:“你想成为最后杀害我的凶手也可以噢,我会很高兴的。”
一番动作吓得颜陌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敢上前一步?只觉得天台之上五分钟就像五百年那样长,为什么林海他们还不来?
“你到底是怎么在今天的饭里下东西的?”
欧阳洋也还没来,按理说他也应该要醒来了,难道是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吗?
像是看穿颜陌焦急的心情,礼逊纪让她安心道:“他暂时找不到这里来,你过去不是也没来过这里吗?”
“这里以前有人坠楼过,所以被封锁了,”礼逊纪站在边缘,脸上绽放出让颜陌现在看了毛骨悚然的笑,“是我推下去的。”
“她成天在我隔壁的病房说我活不下去了,我就用钥匙将她带到了这里。”
“死到临头她又不敢了,哭着和我说了好多好多话,还谢谢我让她认识到生命的美好……”
“可我是认真的,”礼逊纪坐在护栏之上,又开始前后晃起了那两条腿,“你见过那种商店吧?一年到头都说自己清仓跳楼价,马上就要倒闭了,结果口号喊了一年半载了都没有倒闭。”
“做生意可以这样,做人可不能这样。”
他自认为自己打了个十分恰当的比喻,自满地笑了起来,停顿了一下想听颜陌的笑声。
可抬头望去,颜陌的脸上只有惊恐。
于是便继续说起了正事。
“你从林海那里应该已经听说过不少我们的事了,”礼逊纪脸上依旧是挂着自满的笑,似乎对自己的工作能力也十分认可,“我负责和送人来做器官摘除的人联络,然后李骏阳来做手术。”
“他偶尔也兼职做一些人流和送子观音的活,都是最开始我让他学的。”
“你太年轻了,而且是在国外长大,可能没有见过我以前住过的那种地方,这种事是相当赚钱的。”
国外这样的事也不少,颜陌在心底回应道。
虽然她并没有像这样亲身体会过。
忽然,她想起之前礼逊纪听说她不想要肚里孩子后,对自己的那种热乎劲,让她不由得脊背发凉。
要是自己当初没有及时回头,或者欧阳没有及时跟她和好,她真的跟了礼逊纪去那个诊所,天知道她现在会不会也已经是连环案受害人中的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