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九跟着赵封悄无声息地走到另外一处地方观看,那貂姬的面庞也跟着从模糊渐渐转为清晰,她的脸,就像一幅画,慢慢地勾出了美丽的轮廓,染上了颜色,最后形成了一道皇宫里明丽的影像,是那么别致,那么吸引人的目光。
她的眉,就像以淡雾中的远山所凝聚成的两道细长风景,因灵动的飞鸟羽翼交织起的魅惑双瞳,以连绵的雨线描绘出的性感肌骨,因带着霜露的花瓣而渲染出的红润嘴唇……就这样,乍然呈现在了鄂九的眼前。
她的变化真大,不是当年那个看起来清纯的貂姬小姐,变得如此惊人眼球,如此充满着妩媚,用天下最美丽动人,最有女人味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分。
前一刻,还是单调的纯白,下一刻,已变成一道令人目眩的鲜明色彩。
这一顷刻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眼前一挥,浑浊尘世,顿时变得十分明朗、清晰,黑白人间,也只在刹那间,变得格外色彩斑斓,数不尽的蕴藉风流,道不完的艳羡惊绝,全因着这一美艳女子的样貌和姿态,被拨起撩动。
鄂九整个人重重一震,仿佛不知自己身置在何处。他对她,仍心存一丝与众不同的敬。
这样美貌的女子——貂姬,从小到大,她听过最多的一个字,应该就是“美”吧!每个人见到她都会忍不住惊叹地说:“貂家的这个小女儿生得可真是美呢。”“这就是北音第一美人,这名起的够傲,够配的。这般如画似的美人儿,真不知是修来的几世的福气呢,生在貂家,可就是貂家的福。”就连皇上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赞过貂姬的美丽,称她为北音第一美人。
貂姬在北音就像一个流传的故事,只她的名字,就是以个令人羡慕的故事。至少对于那些底层的老百姓来说,就是神般的存在。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不但如此的活色生香,如此的风华绝代,如此的美貌逼人,还偏偏拥有令世上男子都为之惊羡的智谋,她甚至已成为了北音的大功臣。
鄂九想着,当年那个给予自己热饼的女孩,此刻,自己又怎能高攀的上,在心里想想都觉得自卑。忽然间,就有了那么点酸楚的滋味,鄂九的生活过的并不顺意,童年过的凄惨,父母抛弃了他,把年幼的他扔在了寒冷的大街上,当他被饥饿和寒冷包围,躺在地上发抖,路过的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有貂家的小姐姬停下了脚步,毫不犹豫,那么果断坚决,那种发自她内心的善良,她向他伸出了一双手,并派她的丫鬟握锦跑去买了一块热饼,貂家小姐,亲手将那块热腾腾的大饼塞给了年幼的鄂九。
鄂九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恩情吧,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愿意去还她这个恩情,只是……这个貂家小姐和自己的身份低位都相差悬殊,鄂九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去报答她,哪怕以自己的性命相报,他也在所不辞。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她差点成了赵家大公子的未婚妻,又被太子奥东看上,成了太子妃,最后竟插手了朝政,帮皇子奥其搬倒了太子奥东,辅佐奥其登基,成为北音的新皇帝,这些事,听起来就像一些传奇,没想到,在貂家小姐的身上,竟还有这么多令人意想不到,触所不及的事迹,那时候的貂姬小家,他高攀不上,现在已是第一夫人,新皇之妃的貂姬娘娘,他一个小小的赵府门客又怎能有资格高攀的上?
对他来说,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鄂九思到这,耳中听见那罗公公对貂姬道:“娘娘,您的身子骨素来弱,这般长跪,以后落下了病根可怎么的了?您就当,可怜可怜老奴这把岁数了,陪着您站了这大半天,您要是不起,皇上那也不肯让老奴回去啊……”
接着,貂姬眼睫一动,终于开口了:“臣妾办事不力,连圣旨都保不住,令天颜蒙羞,万死难辞其咎,恳请皇上责罚!”
貂姬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显得很独特,带着一点生硬的脆、懒洋的媚,每一个字从她唇边吐出来,尾音都像断了的,却又是那般利落,偏偏又是那般缠绵。
“哎哟!娘娘啊,皇上哪舍的去责罚您呐?连跪一会儿也不舍得让您这么跪啊,这不吩咐老奴出来接您进去么?娘娘,您还是别为难老奴了,快起来吧……”
“皇上若不下令责罚,臣妾便不起来。”貂姬的口吻极淡,却让人感到一种特别的坚决,那是一种执着。她平视着前方,周围站了很多人,她偏是谁也不看,仿佛将他们都当成了空气,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固执、懒散、邪魅、那抹似乎永远都挂在嘴边的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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