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是那样敏感的年纪,但是已经提起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眼前,全都在脑子里,印象和记忆最深的地方。
从未被忘记。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伤”。
是岁月将一个人的心智打磨的足够的坚强,将这些伤口一一的掩埋起来了,可是一经被碰触,还是会流出血来。
陈母是被怔住了,完全不知道今天从陈以柯嘴里说出来的这些是怎么发生的。
理所应当的一切,他生病的时候,有医生和保姆陪伴不是更专业的吗?课业成绩得到了很好的成绩不鼓励是想让他继续努力,会做的更好,不能停下,不能满足于现状,家长会让身为教育世家出身的经理去参加,总结的意见和建议她都有仔细的看过,并且在那之后制作详细可行的计划书,给陈以柯实践,毕业的时候她可能正在国外,恐怕干回不来参加,还有去留学本就是一个锻炼自己的过程,有必要去送行吗?
这些理所应当的事情,今天被陈以柯一一的说出来,像是抓住了陈母的罪证一样罗列出来。
她不理解,为什么陈以柯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记忆深刻,她也不理解,这样的不值一提的事情怎么能进入到陈以柯的脑海。
可是她可能永远不知道,陈以柯始终欠缺的是一个母亲,他的身边全是被格式化好的理所应当,没有一个母亲的关爱和温暖。
也许这才是陈以柯一直庚庚于怀的,也许这才是陈以柯在别人面前变得如此冷血和坚硬的原因。
“时间不早了,老陈送夫人回去!”
陈以柯扬声对着外面等候的司机喊道,不知道刚才这些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现在只觉得累了,很累,像是一颗不堪重负的心终于释放下来什么,并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似的。
有的时候,他甚至喜欢听陈母在生活中不小心漏出来的抱怨,碎碎的声音穿插在大的房子里面很有生活的味道。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像是一个充满深闺怨妇情感的妇女,才像一个得不到儿子爱的母亲,才像一个被丈夫离弃的女人。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会希望母亲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家庭妇女,不管外面纷争,只会为了一日三餐和柴米油盐操心的人。
那么他成长的生活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他所得到的感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就可以拥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娶自己想娶的女人,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这些都不知道,陈以柯已经开始转身往楼梯上的方向走,陈以柯这逐客令的意味明显,陈母看着陈以柯的背影,听着自己已经被拒绝的声音,愤懑的心情无处可发。
陈以柯去医生处,询问靳暮歌的情况。
刚刚陈母说对了一点,靳暮歌不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还有损伤,这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的问题,他害怕,害怕很多事情。
医生给出不了什么能应急的方案,只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