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医生后面,叫着:“医生,医生……”
“别听医生危言耸听,爸应该还处在初期,一定能治愈的。”
“可我还是担心。”
白血病,如果没有可以匹配的骨髓,就算是再有钱,也只有等死的份。
之前乐晨生病的时候,父亲一直阻断顾云琛寻找骨髓,为的就是要乐晨死。
这事发生在乐晨身上,她只觉得可以拔出一个眼中钉肉中刺而窃喜,如今落在她父亲的身上,她只觉得老天好残忍。
呜呜……
不敢想象没有父亲以后的生活,林夕伏在顾云川的怀中,呜呜的哭的像个孩子。
顾云川忍着心里的不耐,一遍遍的轻声细语的哄着,宽慰人心的话,说了几火车皮,嘴皮子都被磨干了,才好不容易把她从大哭哄成了抽噎。
唐宁早已在林玉山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就跟着人流,走到楼梯口。
她冷不防,手被人轻碰下,手中多了一个纸条。
唐宁回头朝着那群浩浩荡荡的人群望去,最后目光定格在孟闻的身上。
经过刚才的事情,唐宁已经有些分不出,他到底是敌是友。
但不管是敌是友,在还没有确定之前,他都是处于不可以信任的阵营中的。
唐宁握着纸条,一直到地库无人的地方才打开。
「去青海路113号,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除了林玉山这几个人,唐宁不记得有值得她和冒险和孟闻一起去见的人。
唐宁随手将纸条撕碎,丢到了垃圾桶中。
已经在车中等到饥肠辘辘,忍了又忍才没有打电话叫外卖的田橙,正打开车窗不停地张望着,见到唐宁,立刻像见到了救世主般两眼放光,按了几下喇叭。
“姐,你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急的我都忍不住要上去找你了。”
“手术时间有些长。”
“这么说林玉山病的很重?太好了,若是他真的挂了,我自掏腰包,送他十里花圈。”
田橙是当真饿坏了,等唐宁一坐上车,她就主动坐到驾驶座上启动车子。
“你在他出殡的那天,炸上十里鞭炮,那才叫好。”
“鞭炮污染太严重,这事咱不能干。至于那花圈嘛,咱是有讲究的,并不是给他歌功颂德的。”
而是每个花圈上面记录他一桩恶行!
“他若是死了,接下来的戏就没法唱下去了,现在得暂且留着他的狗命,等他死了以后,你爱怎么折腾,都随你。”
眼前浮现那两份鉴定报告单,唐宁的面色一点点变得沉郁起来,打电话让房行去查青海路113号住的人,吩咐田橙转去第三人民医院。
“姐能先吃个饭吗?我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田橙一提唐宁才发觉自己也饥肠辘辘了,两人去了个小餐馆,简单吃了点饭。
“姐你看什么呢?”
餐馆门前,田橙走出两步发现唐宁停留在原地,她赶紧回去,站在唐宁身旁的位置上,顺着唐宁的视线朝着马路对面看过去。
除了让人眼花缭乱的车子和行人,并没有见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田橙有些不解的询问唐宁。
“我刚刚好像见到一个跟那晚上在公厕中袭击你我的那个人了。”
“那个死变态?”闻言,那晚的恐怖经历瞬间在脑海中浮现,田橙心里瞬间忐忑起来,手摸向腰间,目光不断在周围寻找着。
“可能是我看错了。”
那晚没有灯光,唐宁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但凭感觉就知道那人的目光冷寒刺骨,如带着剧毒的蛇。
刚刚一出餐馆,那道目光给她的感觉就是那般。
呼……
田橙呼出一口气,处于紧张戒备状态中的她,压在心口的大石突的滚落,整个人无比轻松。
“小样,那么害怕做什么,你当陈七是摆设啊。”
自从把陈七调到身边来后,这家伙相当尽忠职守,偶尔会飘出来与她说上两句,大多数时间,都守在暗处。
“我可不敢小看七哥,我还仰仗着他保我平安呢!”
“走吧。”
唐宁又环视遍周围,没有见到酷似那晚上那人眼睛的人,才安心随着田橙上车。
“差点忘了,小邱让我转告姐,矿老板约你明天晚上七点在西山矿厂见面。”
黑八半个多月前就专门打电话通知她,姓佟的已经应跟她见面。但之后半个月一直没有动静,唐宁以为姓佟的变卦,黑八没好意思专门再给她打电话,她也不好意思逼的太紧,索性就先把这件事搁置在了一边。
半个月过去,这个姓佟的终于腾出时间,赏脸与她共同吃个饭了。
“你让小邱给黑八回个话,明晚七点我一定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