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凉风习习,冷汗贴着邢秀媛的脊背淌下。
秀儿站在她身后,压低声音:“娘娘安心,奴婢今天亲耳听见木豆和红蝉说的,若皇后娘娘再不回来,皇上若有个闪失,只怕大羲百姓就要遭受战火涂炭。”
“你确定吗?你已经三天没有看见白霓裳了?”
秀儿坚定的点点头。
“回禀皇上,娘娘,皇后娘娘不在寝殿!”女官从皇后的寝殿走出来。
俊脸掠过一丝疑惑。
黑眸再次飘过檐下的灯笼,怎么可能?那个灯笼是他和她曾经的约定,若紫灯挂上,证明她平安无事,已经回宫。
难道是红蝉挂上去的吗?
黑眸看向红蝉,刚好红蝉也看向他,红蝉摇摇头,面色却十分镇定。
邢秀媛大喜过望:“皇上,君无戏言,垂帘听政臣妾是不敢,但是皇后之位,只怕东宫娘娘也不能占着了。”
他尚未说话。
红蝉仰起头:“臣妾不知道皇上允诺了修媛什么,但是修媛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太早了些?”
邢飞燕冷笑:“本宫知道你忠心不二,那就跟着皇后娘娘去吧。”
邢宇咳嗽了一声。
他凝视夜空,淡淡问了一声:“修媛准备怎么处置昭阳宫的人?”
“皇上适才说过,主子犯错,是奴婢不周,自然与皇后娘娘同罪论处,杀!”
“红蝉是朕的才人,只是在你之下而已,也要杀吗?”
“自然,红蝉是第一个该杀的人!是她看管不周,不然怎么会让白霓裳就这样跑了!”邢飞燕扬起的脸上狠辣冷酷。
红蝉缓缓站起来:“只怕修媛娘娘的刀虽然快,却也斩不了无罪之人!”
“皇上,君无戏言,是吗?邢飞燕盯着他。
俊面清冷,只是沉默不语。
空气如凝固一般,就连叶子飘落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来人,将昭阳宫内的人都给本宫锁了,一个也不能放走!”邢飞燕面带得色,倏然转身,厉声。
他转向一旁垂首躬身的邢宇:“邢大人呢?怎么说?”
邢宇身子更弯了:“皇上,内宫的事外臣不得置喙,臣没有话说。”
“邢大人没有话说,本宫却有话说。”音若黄鹂,在半空响起。
落在他的耳内,格外动听。
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落在夜空中那棵最粗壮的玉兰树上,她一袭白衣,正坐在树桠上,一双白色的锦缎绣花鞋在半空中悠闲的摇晃着。
邢秀媛脸色骤变,不由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一颗透骨钉划破夜空,直奔她的面门,她的人如落叶飘落。
他大惊失色,奔过去:“霓裳!”
还是慢了一步,她稳稳落在南青云的怀里。
“你,”俊面一惊。
“皇上,现在不是怪臣的时候。”
她静静地窝在青云的怀里,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星眸。
小德子躬身,双手托着透骨钉走过来:“皇上,您看。”
邢宇躬身:“皇后娘娘不幸遇难,老臣十分难过,还请皇上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