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又是激动,哪里还管那么多。一时间,飞镖,柳叶刀,手弩,匕首,几乎是所有趁手的武器都拿了出来,打得大汉们是哭爹喊娘,很快败退出去。
风一和火一原本还想上前,请主子歇息片刻,结果一见主子出手狠辣,就猜得主子心里必定有气,于是也不敢拦阻,只是护在旁边掠阵,生怕这样的时候,功亏一篑。
一方士气大涨,一方心虚应付,两厢比较,高下立判。公治明一方不过十几个人,居然把黑水众人杀得大败,直接退出了首领府。
早在杀声大起时,街路上就像秋风的树林,所有行人都立时销声匿迹。无数门扇后,排满了一双双眼睛,暗中关注着首领府。没人惊慌,也没人高嚷,再这个充满罪恶的城池,这种戏码已经是家常便饭。结局无非是换个首领,或者死几十人罢了。
但是,这一次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城外接了警讯的尉迟悔,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带了接应的三千骑兵,顺势攻破黑水的城门,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马蹄声声,雷鸣一般,吓得无数扇门后的老少惊叫着到处躲藏。可惜,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底都被虎狼一般的兵卒们抓了出来,一个不剩的跪在了门前。
当然也有些自以为脾气横,身手好的人,最后都是干脆的去阎王殿报道了。
于是,整个黑水城好似瞬间变成了真正的死地,除了孩童低低的哭声,再没有任何响动。
首领府里依旧在“奋战”的大汉们见此,心思活络的立时跪地求饶,憨直愚笨些的就追随父老乡亲的脚步一起排队去黄泉了。
尉迟悔望着手里长刀依旧在滴血,如同杀神一般站在门前的公治明,激动的眼睛都红了,轰然翻身落地跪倒,高声喊道,“末将恭迎皇上回归!”
“恭迎皇上回归!”一众骑兵也是尽皆跪地,轰然应和,声音高昂,仿似直刺云霄的利剑。
公治明扫了一眼远处跪地臣服的黑水百姓,还有陌生的街路,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毕竟当日被劫掠而来,实在太伤皇者的颜面,更何况吃了苦头,还没有得到应有的答案,这实在让他懊恼。
于是只抬抬手,淡淡应道,“起来吧,一路辛苦了。”
尉迟悔不知其中内因,还以为主子责怪他救驾来迟,很是懊恼,一见被兵卒们捆成粽子的投降大汉,就要下令杀掉。
公治明却是脑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好似有一日自己娇妻说起,以后得了草原要如何大力发展,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借助一城做货物聚集分散之地。
这黑水正好在三国交接之处,可不正好是占了地利之便。
于是就拦阻道,“这些人先看押起来,城里人事也都保持原样,以后再处置。”
尉迟悔自然不敢反驳,末了命令一众兵卒们撵了百姓们各回各家,嘴里呼喝着,“算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走运,皇上仁德,不忍送你们去十八层地狱恕罪。饶你们一条狗命!”
众人原本已是做好了没命的准备,突然听得死里逃生,各个都是激动的恨不能痛哭失声。即便尉迟悔骂的难听,但心里难免欢喜非常。
风一在后院走了一圈儿,待得回转时候就道,“主子,有个黑袍护卫扛了一个白发女子逃掉了,属下无能,追赶不及…”
公治明皱了眉头,突然想起方才为何一直觉得有何遗漏之处,原来是那个每日都要鞭打他,却一直手下留情的黑袍人。
“追,即便不能把人抓回来,也要知道他们逃到了哪里。”
“是,主上。”风一一见主子的神色,立时后悔方才不曾赶紧追上去,如今再去寻找,怕是要多费许多功夫。但主子有命,再艰难也要完成。于是,风火两组只留了六个人护卫,其余尽皆追出了城。
魏老爷子扫了一眼公治明身上尽皆是些皮肉伤,没有任何中毒至深的模样,就抱了肩膀靠在门框上看热闹。这会儿听得公治明被劫掠一事,居然涉及到女子,想起在京都里不知如何煎熬的徒儿,就忍不住冷笑道,“亏我拖着一把老骨头,四处带人寻找你的下落,原来是跑这里同女子‘小住’!可怜我那徒儿在京都,挺着大肚子,还要被朝臣们欺负,若是知道你这般模样,不知道要如何伤心!”
“老爷子!”
公治明苦笑,想要解释几句,但要他如何在众人面前承认,被一个女子劫掠而来,圈禁两月,于是只好默默吞了苦果,琢磨着回京之后如何同娇妻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