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过些时日,皇上也自顾不暇了,根本没有心思,也不敢再动令狐家。”
二老爷和三老爷越听越欢喜,都是放下心来。二老爷喜都恨不得拍手,嚷道,“我们令狐家百年望族,即便司马家掌权时候,也是礼遇有加。如今这个公治小子皇位还没坐热呢,就想对令狐家不利,实在是胆大包天。他若是动手,就让他看看我们令狐家的厉害。”
大老爷说这番话,大半也是为了安抚人心,但这会儿瞧着二老爷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起来,实在不耐烦,就撵人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把家里上下都看管好了,若是谁敢多嘴,坏了大事,就直接杖毙。”
“好,大哥放心。我这就回去安排!”
二老爷去了心事,喜滋滋的出门去了,根本没有看到大老爷同三老爷几乎同时冷下来的脸色。
“二哥这些年真是越来越蠢笨了!”三老爷鄙夷的撇嘴,开口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那小畜生胆大包天。”
大老爷也是皱眉,想了想就吩咐门口的大儿子,“伺候我写信,然后传书各地,这事还是要做下最坏的准备。”
“是,父亲。”
令狐大公子接了吩咐,就开始准备纸笔墨块砚台。世家大族里,私下通信都有些特殊手段,防备书信落在外人手里。当然这些特殊手段,也只有家主才能知道。
三老爷见此就起身要走,大老爷也没拦着,多嘱咐了一句,“约束家里里,不要惹事。另外多注意宫里宫外的消息,有事及时来报。”
“是,家主。”三老爷正色应了,末了走了出去。
令狐家主展开信纸,低低说了一声,“这京都太平静了,这些时日也给刑部那些蠢货寻些事情做,把水搅浑,才好浑水摸鱼。”
令狐大公子轻轻点头…
父子俩开始商量着如何布置,家族里虽然没有人位列一品或者内阁,但三四品级的文武官却有七八个,更别说那些五六品的小官,当真动起来,绝对不是件小事。
而这会儿令狐家外边不远处的一处茶楼里,二楼栏杆里坐了一个身穿宝蓝长衫的贵公子,面色如玉,身形倾长,偶尔丹凤眼微微眯起扫向窗外,惹得路过的妇人都红着偷看不止。
他身旁还站了一个青衣小帽的管事,瘦弱尖脸,苦着眉眼,很是懊恼的模样。
不必说,这就是秦睿主仆了。
初冬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比刀割好不了哪里去。秦全探头望了望令狐家宅院里的灯火点点,末了赶紧缩了脖子,低声问道,“主子,您坐了半个时辰了,该回了。”
秦睿闻言,收回目光做好,秦全赶紧关了窗子。没了寒风肆虐,小小的茶楼包厢里,立时就觉暖和了很多。
秦全呼喝着小二上了热茶,末了倒了两杯,这才低声说道,“主子,这令狐家好似不好惹啊。而且咱们在京都人手有限…还要查当年换子之事。”
秦睿却是摆摆手,“丁家待我不薄,我说了要给他们报仇,就一定要做到。当年之事等了二十年,不差这几日。”
秦全无奈,只能捧了一杯热茶喝着,末了小声道,“主子,你就这么确信,这个令狐家有蹊跷?”
秦睿点头,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捏着杯子有些泛白,“先前,那个令狐三公子就因为觊觎丁家铺子被发配黑水地,算是结了仇。先前丁家灭门的第二日一早,令狐家的奴仆就因为吃错了东西,中毒死了十几个。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秦全听得有道理,就道,“万一真是巧合呢?”
“这世上没有巧合,所有巧合都是人为。”秦睿放下了茶杯,吩咐道,“传信虎卫,放下一切事情,给我盯紧了令狐家。”
“是,主子。”
秦全应了,想了想又道,“那个,皇上平安回来了,丁姑娘这会儿怕是要欢喜了?”
秦睿眼底一暗,双眸转向窗缝里透出的灯火,不知谁家歌女正在隔壁谈起了琵琶,叮叮咚咚,一如他纷乱的心绪。
难道他真是命定的天煞孤星?自小没人疼爱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把一个女子放到了心里,还是人家怀里的珍宝…
秦全偷偷瞄着主子的神色,后悔的恨不能打自己两巴掌,明知道主子的心事,居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于是赶紧补救,“主子,天色晚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家里人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