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都是义愤填膺,但畏惧诠释,几乎是贫苦之人的本能,下意识的,所有人都退了一步。
令狐诤得意冷笑,继续叫嚣着,“有谁,还有谁?”
“我!我替武侯府作证,令狐家无故折辱武侯府荣耀之石,罪该万死!”
一个声音高声应和,听得令狐诤额角青筋暴起,高声骂道,“谁在说话,滚出来!”
周围人群却没人动位置,倒是武侯府众人慢慢分散开来,让出一条道路。一个锦袍金冠的年轻公子慢慢走了出来,一双丹凤眼扫过众人,眸底慢慢都是愤怒和冷厉!
“皇…皇上!”别人还罢了,实在不知神秘的新皇如何模样,但令狐诤作为踢下方源之后新上任的大内侍卫统领,怎么可能不知道新主子长什么摸样?
他还好说,毕竟如今东昊朝政有一半是灵狐家做主,私下里,六大世家几乎把秦睿当了个傀儡。
但是别人却不成啊,皇上,东昊之主,那几乎是天一样的存在。
“什么?这是皇上?”
“哎呀,快磕头!”
周边众人,呼啦啦都跪了下去,脑门紧紧贴在地上,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武侯府众人虽说神色有些复杂,也是跪了下去。不论事情如何曲折,不论他们心里如何转不过弯,这个男子如今都是他们武侯府的嫡亲血脉,是他们真正的主子,更何况还愿意挺身而出,为了武侯府的荣耀对抗灵狐家。
令狐家的奴仆外加那些兵卒也是一个不少都跪倒了,只留下了令狐二老爷同令狐诤叔侄两个。
令狐诤咬咬牙,双腿一曲也是跪了下去,到时令狐二老爷不知道是方才被打傻了,还是当真长了一把硬骨头,居然拖着一条伤腿站在那里没动分毫。
秦全最恨什么,当然是有人对自家主子不敬。当初在大越皇宫,再得势的太监欺负了他们,他都会千方百计的报复回来,哪怕是在那人的路上放跟拦路棍子,或者在茶水里吐口水。
如今主子是皇上,若是再让人轻视了,他活着还有什么用,于是一溜烟的下了台阶,照着令狐二老爷的腿弯就来了两脚。
“噗通!”令狐二老爷猛然跪倒了地上,扯痛了伤口,再次流了血,疼得他又惨叫起来,“哎呦,疼死我了。杀人了!”
方才他实在是有些被吓得失了神,不是说新皇跟武侯府根本不亲吗,登基这么久,一次都没回武侯府走动,武侯府根本成了他踩踏之后扔到的阶梯。若不然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拿武侯府出气啊。
谁想到,偏偏就赶到他过来的时候,皇上也来了…
“闭嘴!皇上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秦全可不是灵狐家老太爷,没有把二老爷当孩子娇惯的爱好,飞起一脚,而老爷脸上就印了个大大鞋底纹路,同青石路面亲密接触了。
令狐诤想喝骂,但眼角扫到跪倒的众人,又把气恨咽了下去。令狐家再嚣张也不敢公然反抗皇权,所谓狐假虎威,必定是老虎的威严越重,狐狸才更得意。
“皇上,您微服出宫为何不唤末将带人护卫,万一遇到凶险,末将真是万死莫赎!”
“怎么,皇上出宫还得跟你通报呗?你算个什么东西!”
秦全好不容易劝着自家主子回武侯府转转,结果就遇到这样的糟烂事,早就攒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主子不好直接同六大世家撕破脸,又不能不给武侯府做主,他这个贴身奴才出头就是最好的办法。
“皇上步出宫,怎么会知道你们令狐家一个狗屁二老爷,居然都敢欺负到武侯府头上。还要拉了武侯府的下马石去给花楼做台阶?这可真是看出二老爷对花楼里的花娘是如何痴情一片了。”
说罢,他就回头冲着石阶上的主子行礼,笑道,“主子,令狐二老爷虽然行事鲁莽,但一片痴情却让人感动。如今下马石搬不走,那花楼也不能缺了台阶,拦阻了恩客们的去路啊?”
秦睿会意,眼底冷意里参杂了一丝笑意,开口应道,“既然如此,就送二老爷去花楼做三日台阶吧!就是不知道是哪家花楼如此珍贵,用不了我们武侯府的下马石做台阶,又得了二老爷子如此相助?改日提醒朕也去逛逛!”
“是,皇上。”
秦全眉开眼笑应了,转手招了两个站在人群中的虎卫,“来啊,快扶着二老爷去花楼做台阶,记得可不能坐马车啊,二老爷怕是也第一次做台阶,不熟练。一路上走着去,你们也多教教他。”(昨天想明白一些事,今天继续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