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航看着无比紧张的谢雨裳,仿佛看到了一个因为早恋,被父母教训的孩子,紧张胆怯。
大沼泽萧声响起的那一刻,谢雨裳就知道了答案,但她始终没有见到武夜来。
武夜来好像从生命中消失了一般。
星光之下,万物寂籁。
凌航道:“武夜来没死,那人便是武夜来!”
“轰!”
谢雨裳的脑海之中仿佛一道惊雷闪过,她甚至有些站立不稳,向后跌宕了几步,直到退到梨树下,扶住梨树,才稳定下来。
那人是谁?
那人不就是她一直苦苦追寻的武夜来么?
两年前,仙访谷一战,所有人都以为武夜来死在了猰貐的大火之下,只有谢雨裳不相信武夜来已死。从仙访谷追着熟悉的气息,去到悲喜森林,再从悲喜森林追到万宗堂,再从万宗堂到鎏金山脉,剑林,大沙漠,大沼泽,黑峰山,魔教圣坛……
谢雨裳从未放弃,直到圣坛一战,她在里面等了他八天,谢雨裳终于有些心死。
她从不相信武夜来会死在圣坛之中,即便他要死,也会死得惊天动地,怎会悄无声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切都变了?
武夜来只是送杨郎上神武山庄,怎么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好像路人,陌生人,无数次擦肩而过,曾经的温柔化为生硬的冰冷。
如若武夜来真是在乎她,怎会相见多次,却从不在乎?
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为何连一句实话都不说?
即便是他要灭了魔教,凭借她的修为,告诉她,她不是更能帮上许多忙么?
为什么要忘了她,就像路人一样?
既然如此,当年为何要从五鬼的手下救了她,为何要带着她去寻找解药?
高处不胜寒,山风吹来,掠起了谢雨裳的鬓角,银丝轻舞。
凌航看着谢雨裳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心疼,道:“你也放心,圣坛一战,武夜来也没有死,他不过是被骗到极北冰原去了。算算时间,他这几天应该也会来到封禅寺!”
谢雨裳扶着梨花树的手,突然用力,满树梨花轻晃,她猛地抬起了头,直视凌航。
凌航道:“也许你也不信,我万宗堂竟是魔教黑峰山的分支!这一次率灵兽攻上封禅寺是老祖宗的命令,也是老祖宗让我知道了许多事情!”
谢雨裳在听,梨花下,她刚想问些什么,只听得一声“嘶嘶”的马叫声响彻山顶。
八翼追风马瞬间出现在崖坪之上,只是看见谢雨裳的那一瞬,竟然前蹄一扑,跪了下去,头埋得低低的,竟显得有些卑微起来。
念世大师和老僧从马背上走下,有些奇怪的看着八翼追风马。
作为有真正神兽血脉的八翼追风马,从来都是睥睨世间,什么时候起,竟如此卑躬屈膝,跪倒在一个女子脚下?
难不成先前的神迹来自眼前的女子?
念世大师在仙访谷中见过谢雨裳,因此并不陌生。老僧看着一袭桃红的谢雨裳,想到从前年抚仙坞映月大会传来的消息,以及仙访谷,鎏金山脉之中数战的消息,已经猜到了谢雨裳的身份。
谢雨裳再如何失礼,见到念世大师,还是向前两步一揖道:“抚仙坞弟子谢雨裳拜见大师!”
念世大师连忙道:“师侄不必多礼,先前的那场大雨可是来自于你?”
抚仙坞映月大会之上,封禅寺没有参加,念世大师自然不曾看见。但仙访谷一战,念世大师终究是知道的。
如今看到谢雨裳站在崖坪之上,四周未曾下雨,念世大师再傻也知道,这场神迹一般的大雨来自谢雨裳。
谢雨裳有些惭愧道:“来得有些晚,不能阻止大火烧山,弟子赧颜!”
念世大师未曾开口,崖坪之外的凌航冷笑道:“你不用赧颜,这场大火本就是贼秃自己烧的!”
念世大师和老僧面露囧色,却是看向了凌航。
念世大师斥道:“凌航,如今你戾气缠身,再执迷不悟,是什么下场你会不知道么?”
凌航道:“什么下场?无非就是意识泯灭,变成一个屠夫而已,那又怎样?我就是要灭了封禅寺,你能奈我几何?”
“放肆!”
念世大师怒道:“如今我师兄弟二人在此,当容不得你继续为害世间!”
说着,一个金钵在山底飞来,落在念世大师手中。
念世大师踏出崖坪,金钵自手中飞出,砸向凌航。
凌航冷笑一声,沐天剑自脚底来到手中,随着金钵临近,一招“天地同诛”就施展了出去。
这是万宗堂的高深剑法,一年前凌航曾施展在苍白熊的身上。如今剑招出现,崖坪之外,横风骤生,如风暴一般袭来。
念世大师冷笑一声,只见砸过去的金钵随着一声口诀念下,金光大盛,不退反进,朝着凌航继续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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