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一个人这么简单了,而是整个齐氏。”
盛环一点一点将细长的包带拽入手中,转身,仿若不怎么在意地笑道:“没关系,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好好地活着,那件事,就当从没发生过,我们曾经是最信任的同事,如今也还是好朋友。”
好朋友。
肖晚晴咀嚼着这三个字,看着盛环推门出去。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而这一句对不起,不是对那天你生死一线,我没有出手相助的歉意,而是……
肖晚晴将套在外面的毛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面,露出里面一身黑的武术道服,她双膝盘地,以佛坐之姿盘坐在门厅前面,双手撑开,左右搭着门槛,缓缓地,缓缓地将门厅拉开。
而她的武术道服却在这个时候奇异地闪着光,而这光照射在地上,竟然能够分辨得出不同人的脚印,齐虹的脚印在奇异的光照下渐渐消失不见,独留下盛环一个人。当清除了房间内所有的齐虹的痕迹后,肖晚晴上楼,去了二楼另外一间阁楼。
这间阁楼很大,正前面和正后面各自贴了一张大大的“武”字,而在门口正前方,摆着一把武士刀,刀刃很锋利,刀柄却轻盈如风。
肖晚晴拿起刀,闭上眼,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第二天。
齐虹带着齐飞月去周边的风景之地游玩,为了能安心地陪齐飞月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她将手机关机了,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盛环处理,而且还有夏青悠在,齐虹并不担心公司会出什么事。
可等她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回来,听到盛环因杀人而锒铛入狱的消息,脸色一下子变得可怕。
“你说什么?”
她盯着夏青筱,牙齿紧咬着唇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夏青筱这段时间处理公司的事务,还有卜锦城那边给的压力,还有因为盛环杀人而引起的风暴以及公司股市的跌价,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被齐虹问及,突然就委屈的不行,眼泪巴巴地就流了下来。
齐虹猛地一怔。
她抬手近乎是颤抖地抚上夏青筱的脸,轻声安抚:“不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齐总。”
夏青筱看着齐虹冷静非常的脸,不知为何,就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她狠狠地一抹眼泪,详详细细地说明着情况:“那天你走后没多久,公司就来了几个挂证的警察,说是要找盛副总,有一桩杀人案要请她回去调查……”
“死者是谁?”
夏青筱没说完,齐虹就打断了她。
这些警察既然要来拿人,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根本不可信。
齐虹只想知道,到底死的是谁,会冤枉到盛环头上,而夏青筱的回答,让齐虹一向冷静自持的脸首次现出惊天骇浪般的狂怒来。
“你再说一遍,死的是谁?”
“死的是肖总监。”
“肖晚晴?”
“是的。”
齐虹紧扶着桌沿,身子抖动着坐了下来,她死死盯着前方,盯着前方那宽大的电视屏幕,那一排又一排的沙发,还有那花草,那茶几,那墙壁上的挂帘,这个房间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她们曾经共同拥有的。
齐虹眼中泛着红,她隐忍着不让自己崩溃,冷冷说:“不可能。”
她不相信!
不相信盛环会杀人!
更不相信,肖晚晴……会死。
多年前,那个跟在暮南倾身边一起踏入齐家别墅的小女孩,那个年少却果敢,那个总是在她一个人孤独的时候默默守在她身边的小女孩,纵然……
齐虹想,纵然肖晚晴千错万错,纵然她真的很有可能是个间谍,她也从没想过让她去死。
怎么会?
她怎么可能会死?
“齐总,你没事吧?”
夏青筱发现齐虹的神情不对,立马向她的座位走了两步,担忧地问。
“筱筱。”
齐虹伸手猛地抓住她的胳膊。
夏青筱就感受到了齐虹的手在颤抖,真的在抖,抖的很厉害,她一下子就慌了,立马说:“齐总,你没事吧?我叫二小姐过来。”
“站住!”
夏青筱刚抬步,齐虹的厉喝声猛然袭来。
“这件事,不许告诉飞月。”
“可是……”
“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好,不能让她担心。”
齐虹双手紧扶着桌沿,沉着声音问:“肖晚晴怎么死的?是谁发现的尸体?又是谁报的案?据我所知,肖晚晴在丰城无亲无故,除了我,她没有第二个亲人了,是谁?”
是谁非要把齐家推至万劫不复之地?
夏青筱颤着唇瓣,异常艰难地开口说:“是……卜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