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胡琳三人和柯小格一起生活四五年都没见识过她这份身手,惊讶地望着台上的一幕。
霍言自然也没见过,深不见的幽眸紧紧擒住台上的人,手因抓栏杆太紧已泛白,愤怒。
可蒲云霄十分兴奋,差站起身拍掌叫好了。
廖滢被踹翻在地,剧痛难耐,痉挛在一旁。
柯小格蹲到她面前,左手举起握着的画,右手掐住她的脖子,恶声问道:“很多年前我就警告过你,再敢侮辱我的母亲,我不会放过你。你聋了吗?”大声质问出声,泪水毫无征兆滑出眼眶:“我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啊!怎么又这么轻易地被你说出来了呢?还添油加醋、妄加揣测!”
“廖滢,我再警告你一次,若是我的母亲因为今晚的事不得安宁,我叫你生不如死。”她手上力度不停加大。
廖滢真的怕了,忍痛,艰难地求饶:“格...格,我...我错了,饶..饶我。”
霍言转身要往下冲,忽然瞥到沐风冲了上去,生生停住。
霍母见这情景,明了儿子和那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分手,恼怒呵斥:“坐下!看你交的什么女朋友!”
沐风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看见工作人员上去阻止格格,赶紧冲上去,拿开柯小格的手,将她拽起来,劝慰:“格格、格格,住手、快住手....。”
柯小格被离开廖滢身边,将手上的薄纸撕碎,全部甩在她脸上。
纸张硬而薄,一下子划破她的脸颊。
廖滢抱膝瑟瑟发抖,后悔今晚的做法,只是不知令她真正后悔的事还未发生。
沐风管不了许多,将发狂的人禁在怀里,半抱着弄到后台。
霍父霍母看完这场闹剧,实在不认可叫柯小格的女孩子。
尤其是霍母简直气个半死,他的好儿子竟然如此糊涂,找谁不好找了个这样的。
一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好没教养,身份见不得光不说,自己私生活竟还如此混乱不堪,霍母显然听信了廖滢的话,心里打定主意绝不接纳这样的人进门。
霍言犹豫片刻,还是追了出去。
蒲云霄见此,停住迈出的脚步,一片落寞。
后台,柯小格捂着脸,泪水还是从指缝间淌出:“哥,你赶快打电话给沐叔叔,别让那些人查到妈妈的信息,还有别让妈妈知道这些事。”现在沐叔叔是妈妈的丈夫,应该保护她的,妈妈不能说什么了。
这么些年柯母自己从不会拿些小事麻烦沐远,也未向外宣扬过和沐远的关系,害怕影响他的工作和前途,自然也教导女儿不要对外提及,也认为孩子身上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柯小格一直遵从母亲的话,即使发生在她身上的从来都不是小事。
那些事一件件被她自己解决,或用优异的成绩或用武力或用委曲求全的道歉,实在不行时便求助沐风却不让大人知道。
沐风心疼的看着妹妹,这些不应该她来承担的,安慰道:“格格,你别自责,这些不是你的错。”也担心阿姨被有心人士大肆渲染,赶紧给父亲打电话。
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格格人就不见了。
柯小格离开会场,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漫无目的往前走,终于找到个无人的偏僻角落,坐下,把整个人藏在阴影里,仿佛全世界只有她自己,压抑着声音流泪:“没关系的,你能扛得住。”
她很想见霍言,渴望他的胸膛温暖自己冰冷的心,可不敢去找他,怕他不要她。
可是经过今晚那些可怕的流言又要来了。
他怎么还会接受她呢!
夜里风寒露重,冷。
不知过去多久,柯小格不光心冷,身体也凉透了,眼泪却还没能停歇。
嘤嘤的哭声终于把人吸引过来,霍言满头大汗,愤怒的盯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儿,手臂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冲过去给她两拳,可听到她的哭声,心又抽搐不已,最终只是走过去,将人扯起来。
被人打扰,柯小格很不开心,张嘴大声叫骂:“他妈的,滚开。”
瞧她嚣张的模样,霍言更用力地把她扯出黑暗。
柯小格红肿的眼睛被光线刺的生疼,流着泪的眼睛抬起。
看见来人是霍言,呆愣片刻,她试着伸手去抱他,小心翼翼的。
霍言未拒绝。
她便大胆了些,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用尽力气抱住他,像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明知已无救,仍然用力去抓,享受活着的最后一刻。
泪如泉涌,她似乎要把所有痛苦、悲哀和着眼泪流尽,仿佛这样就会只剩下坚强。
霍言第一次没有抱她,只是静静立在原地,任由她抱着,任由她的泪氤氲透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