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不再移步,娇叱一声,花鞭腾起,如灵蛇般跃到老僧上方,向老僧的光头直击而下。
老僧双臂一抬,花鞭又击在了金光盾上。三人斗在一起,花鞭无论如何变幻,总不及二僧的金光盾挪移迅速。双方越斗越快,二僧站立不动已不能挡住苏婉灵的花鞭,开始移动身形。
渐渐地黄衣老僧和两只金光盾融为一体,化作一只金光球,一条绚丽的花鞭在金球旁绕来绕去,大为奇观。二僧并无伤人之意,只一味防守。
三人正缠斗间,旁边一个温雅纯和的声音响起:“心观方丈,老夫来迟了。哈哈。”二僧和苏婉灵同时住手,见门前左侧多了一堆人。
最前一人头戴方巾,轻袍缓带,手中折扇轻摇,一张圆脸温雅慈和,只是身材矮胖,略显美中不足。他身后是四名女弟子,再后一排人有男有女,男子英俊潇洒,女子或妩媚,或温雅,或俏皮,或冷冰,都是上人之姿。
两名老僧见到书生,耸然动容,上前合十鞠躬:“淳于先生大驾光临,贫僧师兄弟玩忽职守,招待不周,还望先生见谅。”
陆小远在旁,心中一惊:“淳于先生?淳于信么?”淳于信便是风雅阁阁主,正道五宗掌门之一。随即在淳于先生身后众人中扫视,并未发现玉面斩龙神。
淳于先生右手一摆,笑道:“哪里哪里。广明广亮二位大师的护法金刚盾果然厉害,今日二位在老夫面前展示,让老夫一窥佛觉神技,就是对老夫最大的招待了。”佛觉寺僧人以“善心广大”排辈,这两名老僧是佛觉寺掌门方丈心观大师的师侄,二人擅长防御武技“护法金刚盾”,便被心观大师派来守门。
说到此处,三名僧人自院中出来,当先老僧白须垂胸,白眉弯弯垂下,面色却红润如孩童,手中拄一根漆黑拐杖,步履轻便。那根拐杖只到老僧腰间,又瘦又硬,短小精悍,黑的纯粹。
后面二僧与广明广亮差不多年纪,当是广字辈僧人。广明广亮见到白眉老僧,合十行礼,白眉老僧道一声“不须多礼”。
这白眉老僧正是佛觉寺掌门心观大师,向淳于先生合十道:“淳于先生远来,一路劳顿,我等款待不周,还望见谅。”
他派了广明、广亮二人守门,原意是让二人招待各派来宾,至于防范外人,不过是随口一提。正道五宗和不少武道门派、世家的高手到齐,又有哪个邪魔外道敢来生事?却不想广明广亮头脑迂腐,跟苏婉灵纠缠起来,未能及时迎入淳于先生。
淳于先生笑道:“方丈大师太客气了。老夫来的迟了,只怕五宗之中老夫是最后一个到的吧?”
心观大师道:“淳于先生能来,就是敝寺荣幸,迟来早来,老衲都欢迎之至。”
淳于先生道:“老夫本打算上午能到,还能蹭佛觉寺一顿午饭,岂知途中遇到事情,拖到现在,哈哈,给贵寺省了米粮啦!”
心观大师知他爱开玩笑,也不介意,微微一笑:“淳于先生先请进。”淳于先生带着门下弟子向院中走去,路过陆小远身边时,问道:“小道长是圣琅弟子吧?不知是哪一位真人门下?”
陆小远躬身行礼,道:“家师道号青华。”
淳于先生和心观大师都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淳于先生大笑道:“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这…”一言未毕,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
正是心观大师所发,佛号从容不迫,将淳于先生后面的话盖了过去,陆小远便没听到淳于先生对青华的评语。心观大师正色道:“往事已矣,淳于先生莫要再提。”
淳于先生见心观大师阻拦,便不再提,只笑道:“老夫失言。”又上下打量苏婉灵,奇道:“不知姑娘师承何人?”他刚才在旁观看二僧和苏婉灵动手,认不出苏婉灵聚花为兵的武技属于哪门哪派,有此一问。
苏婉灵小嘴一撇,不屑道:“我干么要告诉你?我又不归你管。”
此言一出,淳于先生门下弟子哗然大怒,两名女弟子更是气愤不过,走出队列,怒道:“你这野丫头好大胆子,敢对风雅阁淳于先生不敬!”说着从腰间拔出玉萧,立时便要发难,却被淳于先生拦住:“胡闹。人家肯说咱们固然感谢,不肯说也是本分,怎能随意与人动手?”
陆小远心道:“这人果然是风雅阁掌门。看他随和诙谐,倒也不坏,就是不会教徒弟,门下弟子要么嚣张跋扈,要么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