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拍出一条五尺宽、三尺深的裂痕。
莫花尔彻收剑,将秋霜斩的运功诀窍告诉了陆小远,又教了陆小远“大破兵式”、“大河之剑”、“断浪斩”等几门武技。
大破兵式便是莫花尔彻日间击碎狼牙棒的功夫,以独特的气劲对敌人兵器造成巨大的破坏。
陆小远练了几遍,总觉不能如莫花尔彻那般恰到好处。他学蓄手六式、六道神剑诀时虽然开始不熟,那是剑法和运功上的涩滞,练莫花尔彻这几门武技时,却是难以意会。
莫花尔彻看了半晌,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我有话说。”
陆小远坐到他身旁,只听他说道:“我师父当年传我的武功,跟我此时教你的武功有所不同。他传我的剑法虽以刚猛雄浑为主,却仍有不少防守的谨慎招式。我艺成之后行走江湖,发现世间不平之事太多。有一次,我遇到一群官兵欺负卖唱的一对父女,本该上前相救,但我当时怀着几分小心,要先看明那些官兵的武功路数,再上前相助。可是那群官兵一下手便是要命的招数,那父女手无缚鸡之力,怎能容我看明?”
陆小远点了点头,想到最近一次和宋玉笙遇到的官兵,对猎户一家下手之时毫不留情,其残暴狠辣,比起土匪恐怕不遑多让。
莫花尔彻黯然道:“我见那对父女命在顷刻,暗呼不好,想要出手相救,那时可已晚了。刀光一闪,老人人头落地,那少女也被一名官兵发掌打死…”说到此处,他再也不似平日那般神采飞扬,面容愁苦,仿佛老了二十岁。
陆小远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大叔,帝国腐朽,贪官酷吏横行,救不了那两人性命,也不能全怪你。”
莫花尔彻摘下腰间葫芦,拔去塞子,咕嘟灌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把那群官兵杀得一个不留,那父女二人,却再也救不活了。我后悔不已,喝了个酩酊大醉。趁着醉意,将剑法练了数十遍,那些防守、回撤的招式一概不用,攻势不够猛烈的地方也重新改了。等我酒意消了,再练剑时,发现原来的剑法忘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便是酒醉后练成的剑法。”
“我的剑法一变,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在世,当做则做,哪有那么多犹豫?以后我遇到忘恩负义之人,上去便打他个落花流水,遇上欺软怕硬之人,也打他个落花流水,像今日这群盗匪,祸害百姓,那更应该…”
“打他个落花流水!”陆小远接口道。
二人相对大笑,莫花尔彻又灌了一口酒。
陆小远见多了世间的不平之事,听了莫花尔彻的经历,只觉二人的心思无比相合,忽然间豁然开朗。
他站起身来,重练这些武技,这次他不再拘泥于运气法门,而是率性而为,每一刺都刺到尽头,每一劈都用尽全力,一招一式竟臻于完美,仿佛看到了莫花尔彻一个人、一把剑行走江湖的孤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