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士游目四顾,突然问道:“郡主娘娘呢?她怎么不在?”见陆小远面色一沉,改口道:“不在也好,望闻问切时最忌人多,不定惹出什么乱子。”伸手拉过陆小远的手腕,两根手指搭上陆小远脉搏,闭目细察。
他起先神色轻浮,但自诊脉起始,陡然间面沉似水,全身上下除了两根跳动的手指,再无别的地方动弹。陆小远见状,暗暗称奇。
过了半晌,秀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目,奇道:“怪哉。贤弟,你脉搏跳动正常,节奏不乱,没半点不对劲,今日大厅中你脸色发白,寒毒发作,那又是怎么回事?”
陆小远苦笑道:“我又不是医生,怎会知道这些?”
秀士问明他的症状,便喃喃自语,站起身来,在房中走来走去,双眉紧皱,时不时拿手敲一敲脑壳。
陆小远暗暗好笑,又有些感激,劝道:“小仙,生死有命,你想不出来,便不要想了。”
秀士摇头道:“不行。遇到疑难杂症若不想通,我是寝食难安。”又沉吟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七枚赤红如血的丹药,交给陆小远,道:“每日服一颗,可保证寒毒不发。七日之内,我一定能想通的。”
陆小远道:“再过三天,我便要跟那小侯爷丁奢比武啦。”
秀士断然说道:“万万不可。你体内的寒毒莫名其妙,时有时无,当真危险,倘若比武时突然发作,岂不丧在那小侯爷手下?自己的性命永远最为珍贵,为救旁人舍弃自己的性命,可划不来呀,何况你就算上场,恐怕也打不赢丁奢,救不得那位夫人。”
陆小远道:“不行,我即已答应了丁奢的约战,便是死,也要死在台上。龟缩不出,便是得以活命,也没什么意思了。”
秀士又劝说了一番,陆小远总是摇头不允。秀士叹了口气,满脸惋惜的神色。
黄昏之际,唐妤带着女子队长施青青和许鹏飞进了房间。
陆小远问道:“你处理完军务啦?”
唐妤尚未说话,施青青抢着道:“处理什么军务?郡主是去云台城找丁建勋那老贼算账去啦!”
陆小远一惊,皱眉道:“你们去了云台城?胡闹,真是胡闹,那是冀州侯的大本营,燕王军一共五千人马,真要跟打了起来,岂不危险之极?”
唐妤低着头,默默不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小远想到她是替自己报仇去的,心里一软,语气登和,柔声道:“下次别这么冒险了。”
施青青道:“其实也不算冒险。冀州侯府的实力十分不堪。咱们只带了两千人马,便将冀州军杀得落花流水,闭城不出。咱们拿神龙炮往冀州侯府所在的位置开了好几炮,估计侯府早已变成了废墟,他们仍然像乌龟一样躲着。”
陆小远道:“难保冀州侯不是有意示弱,降低咱们的警惕性,更或许会召集诸城城主,联合起来,伺机向咱们发动致命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