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耀,偶尔听得一两声夜枭啼叫,令人心里发慌。
正厅之中,杯盘狼藉,桌椅翻倒一大片,美食如山,美酒成河,可以想象到日间举行宴会时,是何等的奢侈盛大。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有几滩血迹,显然发生过战斗。
千面狐带陆小远穿过正厅,来到后院。陆小远从未到过这里,只见此处花卉繁盛,绿树成荫,倒也透着几分闲情雅致。只是地上、假山上的斑斑血迹,大大的破坏了情调。
再走一段,便隐隐听到一阵打斗声音。千面狐脚步不停,一路前行,走出宋府后门,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法阵,黄色透明的光幕呈倒扣碗状,将宋家重地玄坛和琉璃塔罩在其中。光幕上一条条黑气流动,整个法阵如同一张大虎皮搭成。
千面狐走进法阵的一个入口,便看到了玄坛。玄坛名字带有一个玄字,果真名副其实,整个玄坛全部由黑曜石搭成,与黑夜融为一体。玄坛之上,一座高塔耸立,直插云霄,正是宋家的命脉之地,琉璃塔,在月光照射之下,五光十色殷殷流动,十分好看。
若在平时,宋府和玄坛之间的通路上有众多精英子弟把守,决计无人能擅闯玄坛,这时把守的宋家子弟却都已不见。
玄坛之下,正发生着激烈的打斗:放眼望去,满眼都是身穿血红衣衫的嗜血教教众,另有三拨人被分别围在三处,如同血海中的三叶小舟,随时可能覆没。这三拨人和嗜血教教众竭力厮杀,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尸体,料想在此之前经历了好几场激战。
童不欺笑道:“这些蠢材,真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么?宋家的高手尚且退入塔中暂避锋芒,他们却妄想突围。”
千面狐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淡淡道:“这世上有本事的人都有自知之明,没本事的人却偏偏狂妄自大,唉,可这些自大的鼠辈,却怎么也杀不干净。”
陆小远见那三拨人中有一拨由丁建勋、丁澜父女领导,还有两拨虽然不熟,却在拍卖大会见过,应该都是去参加宴会的,心道:“莫非嗜血教教众在宴会上暗施毒手,逼得众人走投无路,只好退进塔中?”
忽然一拨人中的一名青年汉子高声叫道:“嗜血教的朋友,咱们天星门跟贵教素无瓜葛,你们是冲着玄坛宋家而来,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千面狐冷笑道:“你们来参加奇宝端木大会,便是宋家的朋友,放你们出去定会走露风声,还是乖乖的呆着吧。”
那青年汉子叫道:“爹,你先走。”跟着发出一阵打斗声音,又叫道:“朱雀夫人,你放我老父出去,他已年迈,绝不会走漏风声。”
千面狐摇头道:“你们谁也走不脱,别啰嗦了。”
那青年汉子突然叫道:“爹,爹!”想是他父亲被嗜血教众所害。那青年汉子呼喝连连,奋力酣战,却始终脱不出嗜血教的围困。过了一会儿,他的叫喊声骤然止歇,自是命丧嗜血教众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