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只有当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最终摆脱那魔鬼,让自己活下去,你才觉得,呼吸,就是最自然的事情,而悲伤,则是人生最大的真实。
在那样绝望的堕落中,在那挥之不去的悲伤中,只有说最脏最赃的话,我才忘却恐惧。一次次,我用身体里的深渊,夹住雷小军,我问他:‘你们男人,为什么生?为什么死?为什么奋斗一辈子?’那时我和他之间的游戏,谜底来自网络上的一首我们一起读的打油诗。
雷小军按那首打油诗的话回答:‘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奋斗一辈子。’
我又问:‘那你们男人,吃什么亏?上什么当?最后死在什么上?’
依然是打油诗里既定的答案:‘吃她亏,上她当,最后死在她身上。’
当他把这句念出来的时候,我痉挛着高潮了,浑身打摆子一样地颤动,我清晰地看到,我饱满的身体上,晶莹的汗滴随着我的颤动而跳跃,那是我的汗水,也是雷小军的汗水,我们在这样的汗水里合而为一。
但我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小军,你现在就正在吃亏,上当,但是,最后,我要你幸福,我不要你死在我身上。’
到了八月,变态老头的体质,忽然就下降了。他往往六七天,才要我一次了。因此我吃那药丸的频率也变低了,去找雷小军也少了很多,隔好些天才去找他。他总是焦急地问我,到底去哪儿了,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我,让我有些感动。但是,我怎么能告诉他什么呢?我不能把他也拖下水。
T哥在庙滩会所里给我开了一间包房,所有的花销全部由他支付。我知道,他是在笼络我。我在会所里,过着公主般的生活。但我的心,却越来越阴郁,我感到,仿佛有天边沉重的乌云,压在我的心里。
8月12日,我又去了老头那里一次,但是,浅绿瓶子里的粉末,和浅蓝瓶子里的药丸,都只剩最后一点了。那天,T哥送我时,我悄悄告诉他,药没了。他有些生气,说:‘你怎么早点不说。’
我说:‘你给我的药,我以为你精确计算着时间的。’
T哥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先去假山那里等我,我去拿了东西就来找你,千万别让别人看到你了。’
我走到假山那里,等着T哥到来。忽然,我听到脚步声,伸头一看,是两个陌生的保镖,估计在巡逻。我有些害怕,赶紧顺着假山往里走,绕来绕去,居然绕到了上次那扇假山上的门边。后面的脚步声还在传来,我怕被他们发现,想,里面很黑,我就不会被巡逻的人发现,上次T哥也是在这里给我东西,呆会儿他自然也会到这里来,于是我用力一推,把门推开,一侧身子,闪了进去。
进去后,我顺着墙根,像上次那样,往里面走了几米。等着T哥的到来,没想到,过了好久他都没来,我有些害怕,想先出去再说,可是,摸回门边,才发现这门在里面是没有把手的,从外面得用力才能推来,从里面使不上劲,根本没办法弄开。
我一下子慌了神,幸亏我的手机电还很足,我打开手机,用手机屏的光照着前方。我想,这么大一个空间,不可能只有这一扇门,我肯定能另外找到其他的门。
我举着手机屏幕,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中大着胆子走着。前面出先一条巷道,我想,巷道往往连着出口,于是,我向那巷道走去。转了两个拐角,前面竟微微有些光亮,我一阵高兴,无论如何,在黑暗处看到一点光亮,心里都会燃起巨大的希望。
我快步朝那光亮走去,原来是一扇大铁门,铁门上有小门,虚掩着,那光亮正是从小门的门缝里渗出来的。
我没想太多,本能地想离开黑暗而已,于是,我推开那扇小门。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眼前所看到的,是让我大大惊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