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萱将清水从冰冷的地面扶回到床榻上,然后用被子将她紧紧的裹住。转身便下了楼去。
捶着门对外面的侍卫哀求道:“求求你们去请太医过来给我家小姐看看吧,我家小姐快不行了,求求你们了……求你们去禀告皇上一声,我家小姐真的病的很重……”她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可许久,她手拍门都拍的红肿,嗓子都叫的哑了,外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几日来,她每天都是这样的哀求,侍卫们都是无动于衷,充耳不闻。
她无力地摊坐在冰冷的地面。这时却听到了楼上一阵阵的咳嗽声。她立即的起身跑上楼,冲进房间的时候被吓住了,清水摔在地上,被子从床榻扯到地上。她立即的奔过去扶起清水,却看到她的嘴角,衣襟和被子上点点血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她吓得哭的更甚,“别吓我,别吓我,你不会有事的,你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小姐。”
“孟萱……”清水无力地拉了下她的袖子,声音微弱,“我……我快不行了……”
“不会的,小姐。”她将清水冰冷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中,并拉过被子将她们裹在一起。
“孟萱……如果我死了……一定要……带我回……回虞山……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里的……山水……”
“小姐,你别说了,你不会死,你要自己回去……小姐,公子一定会救我们的,一定会的,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
“我恐怕……等不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孟萱双臂搂的更紧,似乎要将怀中的中揉进心里。
傍晚的时候,孟萱听到了楼下有开门的声音。她立即的充了下去,正看到侍卫准备关门的身影。她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门。双眼红肿,满脸泪水的对侍卫哀求:“求求你请个太医,我家小姐真的病的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了。”她说着跪在地上拉着侍卫的衣角哀求。
侍卫伸手打开了他,然后便去拉门环。孟萱再次的扑上去,泪水纵横的抱着侍卫的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侍卫厌烦的一脚将她踢翻在地,拉着门环关门,孟萱伸手抓着门,奈何力道不及侍卫,不仅没有拦得住,手掌还被门狠狠的夹了一把,手背竟流了血。
她无助的捶打着门,声声的哀求。
清水躺在二楼的床榻上,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泪止不住的流,这就是她入宫的代价?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帐顶,从来没有此刻这么的绝望过,似乎能够看到死亡在向她招手。曾经身边围绕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殷商、苏娘,还是弱水,此刻似乎都将她抛弃了。甚至连曾经仇恨过她的郭蕊此刻都将她遗忘了。
多少个日夜,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个明月楼中呆了多久。她只能感受到这明月楼越来越冷,比以往华京城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她缩了下身子,扭头看向门口。孟萱提着食盒进来。然后将饭菜摆在桌上,还是那冰冷的剩菜剩饭。寒冬腊月,外面已经是滴水成冰了,而送进来的饭菜却从来没有任何的温度过。
“小姐,奴婢没用……”孟萱跪在床榻边,趴在被上痛哭。
她的泪再次的流了下来。
许久,她微微的抬起手,抓着孟萱。“我不能死!”
声音虽然微弱,却是从没有过的坚定和冷硬。
孟萱愣了下,抬头看着她,清水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似乎不仅是告诉她,也不仅是告诉她自己,而是要告诉天下所有的人。
“小姐……”
清水看了旁边的饭菜和两碗冰水,心比水还冷。
“孟萱,你将……两碗水……通过三楼顶的洞口……放在屋顶……明早取下来。”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去吧!”
她已经无力说话。孟萱也不再多问。
次日,清水在孟萱的搀扶下上了三楼,围着被子坐在旁边的矮塌上屋顶射下来的那脸盆大的阳光旁边。
孟萱便将两个碗都取了下来,两个碗中的水都已经冻成了冰块。又让她取几张纸和一根蜡烛过来。她便将两块碗中的冰取出来,平整的一面相合,形成一个双凸面的冰体。
“奴婢明白小姐要做什么了。”孟萱看着她拿冰块的手冻的通红,便将冰块接过去。此时将近午时,手中的冰块也融化了许多,她必须抓紧时间。将冰块倾斜和阳光射进来的角度相同。阳光透过冰块形成一个焦点聚在松软的宣纸上。
清水也不忍心她一直赤手拿着冰块,两个人便轮换着,眼看着手中的冰块融化,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地板上,两人心都悬着。
一会儿,洁白的宣旨,那焦点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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