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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壮汉不屑道:“只需三合!”
季兴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刘启超和陈昼锦在屋里也不知道谈论了什么,直到华灯初上,青衣仆人送来晚饭,两人才闭口不言。等到用完餐,两人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讨论个没完。
沈二管家屏住呼吸,贴在门上听了许久,也没听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他索性敲了敲门,低声道:“陈大师,刘大师。”
“吱呀”房门轻轻打开,刘启超一脸怪异地盯着沈二管家,“二管家,有事?”
“啊,是这样的,两位大师不是想看看兰夫人的寿材吗?老爷刚刚通知我,让咱领着两位大师去。不过有一点事先说好了,兰夫人死得蹊跷,但所谓家丑不能外扬,还请两位大师不要声张。”沈二管家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陈昼锦扬了扬手,淡淡地说道:“在门口等着,我们收拾下法器就来。”
“哎,哎,大师你们先做准备。”沈二管家袖着手,身体伛偻得厉害。
“不对劲啊,邱兰儿的葬处不是只有季兴瑞和他的心腹大管家知道么,怎么会让一个负责前堂杂务的二管事来领我们去?”刘启超悄悄向陈昼锦传音道。
陈昼锦不动声色地挡住沈二管家的视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种预感,今晚可能有大事发生,到时我们……”
沈二管家伸长脖子想听他们将些什么,可他并没有学过术武两道,自然发现不了其实刘启超和陈昼锦在传音,时间久了,他也觉得无趣,索性袖着手站在那里干等。
“好了,我们准备好了,请二管家带路吧。”刘启超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紧紧腰间的乾坤袋和背后的葬天刀。
“两位大师跟我来。”沈二管家嘿嘿一笑,提着盏大红灯笼,在前面带路。
两人跟着沈二管家在季府内宅穿廊过院,不知绕了多少圈子,连刘启超都有些不耐烦。直到这时,才听到沈二管家一声“到了”。
“这……这是……”刘启超脸色有些惊讶,眼前是一扇被条条铜链锁住的破旧大门,周围坍塌的矮墙上长满了爬山虎,齐人腰高的杂草从各个缝隙间冒出。竟是之前自己和陈昼锦夜探的那个废弃花园!
沈二管家把灯笼插在墙壁的砖缝里,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找到其中一把,打开了铜锁,轻轻推门而入。
刘启超和陈昼锦连忙跟上,沈二管家皱着眉头比划着距离,最终在一块没有任何杂草的空地上听了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老爷说这事关系到季家的声誉,所以不能让下人来帮忙,只能劳烦两位大师自己动手挖了。对了,这儿有两柄铁铲,我给大师提灯笼。”
刘启超一想也对,邱兰儿的死很可能是季府的内部斗争,不让其他下人掺和进来也合理。反正自己在云翠山也常常挑水劈柴,这点力气活倒是难不倒他。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陈昼锦忽然一铲子碰到什么硬物,连忙阻止刘启超继续大刀阔斧地挖下去。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泥土铲除,大坑里露出了一具上好的楠木棺材。
刘启超用手把棺材上的浮土抹掉,对着陈昼锦传音道:“棺材是上好的楠木棺材,只是这里埋了具怨尸,咱俩上次来的时候居然一点没察觉,怎么这么奇怪?”
“很可能这棺材里有什么能遮蔽怨气的法器或者阵法,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陈昼锦不动声色地传音道。
这具楠木棺材十分沉重,平日里起码要四个壮汉才能抬起,可刘启超和陈昼锦两个人轻松将它移出深坑。
“嗯,什么声音?”刘启超刚刚拔去封棺钉,准备打开棺盖一看究竟,却听到无数杂乱的脚步声朝着这座废园而来。
陈昼锦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数十名身穿官府,手握钢刀、铁尺和水火棍的捕快如见到吃食的野狗,直接涌了进来。
“大胆贼寇,居然深夜私入民宅,偷坟掘墓!来人啊,把他俩给我抓起来!”
济州按察分司的捕头朱永康很是享受这种仗势欺人的快感,身上的这副狗皮让他在济州可以横行霸道,肆意欺负那些平民百姓。在他看来,这一胖一瘦两个毛头小子,会和那些被他勒索欺辱的普通百姓一样,会乖乖地束手待毙。
而此时刘启超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想去找沈二管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只有一盏白色的纸糊灯笼散发着微弱的烛光,斜插在一棵枯死的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