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向他抓来。其势之凶狠,完全是想要一击置陈昼锦于死地。
“哈哈哈,倪维忠你果然听到这段往事就会气急败坏,嘿嘿嘿……”陈昼锦右脚猛蹬地面,整个人如断线的纸鸢,贴着地面向后滑去。
“咔——”陈昼锦原先站立的地方有一株三人合抱的枯木,忠伯的这一掌居然直接将枯木轰穿,看得周围的捕快目瞪口呆。
陈昼锦脸上毫不掩饰他的戏谑和挑衅,他知道单论道行和武功,自己绝对不是修行数十年的倪维忠的对手,所以干脆不断用他昔日的丑闻来刺激他,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只要倪维忠气得失去理智,陈昼锦就有取胜的可能,看来这招目前是生效,倪维忠居然放弃了他最擅长的术法,直接用武功来击杀自己。
有戏!
而另一面刘启超已经陷入了危局,在与万慕生的交手中逐渐落于下风,。万慕生琅琊刀王的名号可不是自封的,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功力和丰富的对敌经验,这些都不是刘启超所能及的。在不理会他的骚扰躲闪之后,万慕生只是一心一意地挥出每一刀,每一刀都是致命的,一时间刘启超险象环生。他不光要注意万慕生无所不至的刀光,还要分出心神来防止周围那些捕快的偷袭,让朱永康直接参与到两人的交战他是不敢的,可是背后捅刘启超一刀,他还是很乐意的。
正如倪维忠所言,刘启超和万慕生交手五十多回合之后,便开始逐渐落于下风。不过对于刘启超来说,他倒并不很担心,经过他的观察,已经基本确定万慕生就是个纯粹的武者,并不通术法。即使当时自己实在打不过万慕生,使些道术脱身他还是做得到的。他担心的是陈昼锦,忠伯是季府的术士这个事实,陈昼锦早已告诉自己。从济州大牢的遭遇来看,倪维忠的道行要远胜于两人,至少是虚灵三境巅峰的境界。不知道陈昼锦能不能应付的了。
如果刘启超知道自己担心的好友,正如猫逗老鼠般将倪维忠戏耍于鼓掌之间,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气得吐血。
倪维忠几乎是不要命地向陈昼锦攻去,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着猎猎破风声,尽管没有伤到陈昼锦丝毫,可却毁掉枯木矮墙无数。陈昼锦不断地嘲讽刺激着倪维忠,而倪维忠似乎也真的失去理智,只顾跟在他的屁股后头拼命。
“倪维忠,没想到最后继承家主之位的,是倪家当时最不显山露水的倪维安吧。嘿嘿嘿,嗯?你怎么不追了?”陈昼锦刚准备继续刺激刺激他两句,没想到倪维忠却提着纸糊灯笼,一脸阴郁地站在原地,与刚才杀气冲天的模样相比仿佛是换了个人。
倪维忠森然一笑,说了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已经布好了。”
“布好了?不好!”陈昼锦心中一阵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身形刚欲急退,就被数道黑光捆住大腿,丝毫动弹不得。
这些黑光是从隐藏在地面的灵符中射出的,刚才倪维忠看似丧失理智,拼命朝着陈昼锦进攻,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自己在暗中布阵。
“上次在济州大牢,如果最后不是沙无辉出手,你们早就死了。哪轮的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倪维忠冷笑道,他没提灯笼的手掏出一道灵符,用心火点燃,朝天空一抛,无数纸灰飞扬。“倪维安那个畜生当年设计陷害我,害的我要打断双腿,逐出家族。我大怒之下反出倪家,却那畜生派出刑堂高手追杀,害的我身负重伤,道行大减。不过不要紧,等你们死后,不久那个畜生我就会去收拾他!”
陈昼锦正在思索如何脱困,就看到周围的土地逐渐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啊——啊——”惨白干瘦的双臂从地下伸出,无数死尸带着浓郁的尸臭,发出痛苦低沉的呻吟,拼命朝着陈昼锦爬去。
“黑煞行尸!”陈昼锦做梦都忘不了这些邪祟,没想到倪维忠居然这么短的工夫,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布下了黑煞阵。可笑自己还在嘲讽对方。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悲啊。
“在我临死之前,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季家所产的瓷器究竟是什么魙器?”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陈昼锦反而冷静下来,忽然问了一个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倪维忠微微一滞,他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你居然知道季家有魙器?有点意思。”
“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去死吧!”倪维忠忽然翻脸,直接下令让黑煞行尸动手。
“唉,你果然不会这么简单就告诉我。”陈昼锦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不慌不忙地从贴身处取出一叠泛黄的书页,也和倪维安一样,朝天一抛。无数金光陡然绽放,如同三伏烈阳,照得人睁不开双眼。
“啊!”这些金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像热水浸泡身体,可落到黑煞行尸身上,却如剧烈的毒药,不断腐蚀着它们刀枪不入的皮肉。
“血经?哼!如果你学过正宗的佛门功法,老朽还有三分忌惮,可你没有。等到血经上的佛力消耗殆尽,老朽看你拿什么抵挡。”倪维忠表面不屑一顾,实际上他有些担忧,季兴瑞送给刘启超他们的是货真价实的高僧大德绘制的血经,对黑煞行尸克制颇为严重。一旦黑煞阵被破,想要再逮住这个胖小子可没那么容易了。
倪维忠刚往黑煞阵里加点料,给他添点麻烦,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季府主屋上空,忽然升腾起一道冲天的符火。
那是术道通用的求援符,不好!季兴瑞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