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我...我又怂了。
我磨磨蹭蹭的,不好走开,也不敢回头去看他,更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我不想跟他待在一块的那些话。
白景年却笑了,朝我招手:“过来,曼曼你过来!”
他很久没有这么温柔的唤我曼曼,那一瞬间我耳朵就跟炸开了一般,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他却又说:“你快过来,再不过来我就下床去抓你了。”
他怎么能下床?我急了,连忙回头去看他,却对上了他了然于胸的灿烂笑容。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他如愿的捉住我的手腕,拽着将我扯入怀中,诱哄的说:“曼曼,不管我爸说了什么,他做不了我的主,你只要遵循自己的内心,说服自己好好与我相处,这真的很难吗?”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说服了,还是他的确是因为我而受伤我也愧疚,我坐了下来,没再闹着要走。
他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可劲的折腾我,非要我陪他说话跟他聊天,我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又来缠我,一会儿闹着要喝水一会儿闹着要吃水果。
无论他要做什么我都服从,都听他的,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欠了他。
就这样待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他使唤了我多少次,反正我也没什么可抱怨,就当做自己是白德斌高薪聘请来的护工吧。
可是我却没想到,他在生活上这点小事为难我折磨我就算了,他还...
“我要上厕所。”他一脸坦然,我却眉头紧皱。
在他昏迷的时候我是给他擦过身体,但现在都醒来了,我怎么可能直视他的身体?我们现在关系未定好吗?
“别闹了。”我很无语:“你现在身体不便,不需要下床,用尿袋上厕所就可以。”
白景年哼了一声,或许猜到我的耐性已经到了极致,他倒没有再就着这个问题麻烦我,只笑着说:“什么时候把宝贝女儿带过来,许久未见,我想果果了!”
“从前没出事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想啊!”我瞥了一眼尿袋,一脸无语的说道:“更何况,你现在身体不便,你要是不觉得尴尬,我倒是无所谓的。”
白景年哼了哼,不满的说:“那会儿我恨死你了,我想念果果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当然会选择去幼儿园找果果,或者站在你家楼下抽一支烟,有时候你还带着孩子与我擦肩而过,你没理我,我当然也不敢上前。”
我从未想过他的内心世界里还有这样的事,这真的是我从未考虑过的。
为了避免再次谈及往事会吵起来,我们默契的选择了绝口不提。
傍晚的时候我去楼下给他买饭,白景年倒是不客气,醒来的第一顿他一口气点了好多要吃的菜,我说他大病初醒应该吃点清淡的,可我拦都拦不住他非要点这么多吃的。
不得已,我拿着他列出来的菜单出了门,去了他点名要求的那家餐厅。
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间,我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身上镀了一层金黄的颜色,他不说话,只安静的含着笑,那也是一一副静谧安详的画卷。
他在我心中一向是嚣张的,霸道的,做任何事都是长驱直入,可是我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他的形象从高大冷漠变得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我心中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出了医院,在去餐厅给他买饭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现在跟白景年到底算什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我们都快乐?我不委屈,但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真的心甘情愿因为他受伤就回到他身边吗?这个问题太沉重,我说不清,也做不到。
他能做好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吗?我也不知道。
我买完晚饭回到医院的时候,却没想到还没进去病房,就听到了里面熟悉的娇笑声。
是唐心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