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话很可能会导致瘫痪,我就更什么都不敢想了,只一心的想着,如果他醒来了,只要他能醒来,哪怕要我去死,我也肯。
“我该怎么办呢?”我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他,叹息的说:“我该怎么办呢白景年,要是你都不醒来了,我这一生都背负着一个沉重的枷锁,你爸爸逼我,果果吵着要你,汪悦又鄙视我,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呢?”
可是,他就那样躺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伸手捂住嘴巴,将自己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眼泪忍不住都流了出来。
但我一直忍着,我不想自己哭出来,哪怕他没有意识,我也不想他担心,不想打扰到他。
“你不想果果了吗?果果可是很想你啊,白景年,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出事的这两个月,我也很愧疚,也很难过啊!你一直都耿耿于怀我没去找你,可是我真的派人去找了,只是却没有找到你啊!不是我不肯亲自去找你,可是那时候我悲伤过度,吐血了昏迷了,我躺在床上没有意识,无法动弹,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找你的最好的时机,所以我这才找不到你,不是我没有努力啊!”我捂着嘴巴,越是不想流泪,眼泪越是汹涌,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渴望他的拥抱。
“我和张致宁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我姑姑的朋友,是我的长辈,怎么可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一直都是你的啊,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如果没有你,我连惦记一个人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你明白吗白景年。”可是,白景年没有回应我。
我伸出手想去碰碰他,但转念一想又算了,我隔着他手上包裹着的纱布亲亲他,我的眼泪再一次滑落了下来:“唐心柔结婚那天,我披麻戴孝去了,我只想替你报仇,给你出气,可是你的出现把我的生活全都打乱了,没有你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呢,打乱了你就不管我了么,你有想过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吗,你爸那么凶,汪悦也那么咄咄逼人,你就不想醒来保护我吗?”
我啜泣着,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眼泪竟会有这么多。
自从白景年强势闯入我的生活,将我的生活搅得四分五裂,我这才明白,我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好的坏的我全都习惯,若是让我从此失去他,恐怕我真的不行。
“我是真的爱你,至死都爱你,可是你若不信我,我没了丈夫,孩子没有了父亲,我也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啊!”我说话的时候,连牙齿都是颤抖,从未有过的害怕席卷了我,我紧盯着白景年的脸,唯恐错过了他的一分一秒,真的。
“我都已经准备好要走了,你再不醒来,我会带着果果和木木远走高飞了你明白吗?不是我不想看到你,而是我真的怕了,怕自己会伤害到你。”我都已经使出了杀手锏,然而,他还是毫无反应。
一个人主动久了也真的是挺累的,身累,心更累,原来真的是因为爱一个人,无望的爱一个人,等一个人,才会放下一切,也包括自尊吧!
我不知道自己在病房里坐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整天没有吃饭的我也饿得不行了,肚子咕咕叫。
我也明白吃饱了才有力气守着的这个道理,也不敢肆意作贱自己的身体。
我起身来走出门,正准备去食堂买点吃的填饱肚子,一拉开门,却对上站在门口的汪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