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饿一天的缘故,慕容鸿这顿饭吃得非常香,中间让吉美两次去盛饭。
腊肉本来就是腌物偏咸,即使或着油菜炒也很闲,婴儿还小身体无法摄入太多盐分,理所当然的大部分腊肉进慕容鸿的肚子。
直到把吉美做的四菜一汤全部吃完,影儿满足的拍拍肚皮冲娘亲露出甜甜笑容,重又拽住慕容鸿塞的羊脂玉佩径自玩起来。
紫色瞳眸流转而后落在吉美身上,嘴角扯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的吉美不住打哆嗦,几乎是逃也似的将桌上东西收拾完跑回厨房,边刷碗边安慰自己:“吉美啊吉美,一个男人的眼神就怕成这样,他可是踢坏你家门板。”
吉美后知后觉,话说出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慕容鸿这个混蛋弄坏自己家的门还没有任何表示,难不成让她们母子两个人打敞门度过今晚,想到这里手种种拍在铁锅上,丹田运气,中气十足的吼出:“慕容鸿!”
“什么事。”
身后猛然响起慕容鸿特有慵懒的声线,转过身就看到这个妖孽抱肩半靠在厨房门边,紫色的眸上下打量洗碗的吉美,那眼神竟然连多余的鄙视都没有。
吉美将木刷摔在锅里,转身插腰连珠炮地道:“让你呆在家里你还把本姑娘的房门给毁了,今晚你让我跟影儿怎么过,万一这要是有小偷来伤了影儿怎么办。”
房门?
就是那个不解释,一脚下去还没用力就碎成几块的木板,知道的那是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个装饰。
慕容鸿不置可否,反正东西是他毁掉的,吉美这个女人也不能拿自己怎样,如果惹急了,直接带儿子回京城,管她什么赌约。
按照设想慕容鸿随便说两句她都会给台阶下,可这尊大爷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光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唱戏,连个附和的人都没有。
深呼口气继续道:“我,跟你有赌约,你也是影儿的爹,我们除去屎影儿的父母外并没有多余的关系,你现在住在我家,吃住都是我提供,你不抱有感恩的心就算了,还毁坏我家的门,你说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某人依旧不以为然,紫色眸子转向别处,看到房檐下挂着的腊肉时想起今晚油菜炒肉,这道菜是这样做出来的?
唇弯弯,“那道菜,明天。”
说完不等吉美消化其中的信息抬脚就离开厨房,这种油腻脏污的地方不适合他慕容鸿待着,与其跟不懂风情的粗俗女人还不如去跟儿子拉近感情,只要赌约达到自己就可以离开这种条件差的地方。
“慕容鸿,你明天别想吃饭!”
又是一声怒吼,震的整个家都颤上一颤。
心情不错的慕容鸿坐在木床上,余光扫过趴在床上正跟玉佩玩耍的影儿,微挑的凤眼眯起,轻靠在一堆衣物组成的软“垫”上。
表面上的慕容鸿慵懒,实则他在快速思索事情。
当初婴儿的出生纯粹属于意外,他也没料想到酒醉后的行为让他成了父亲,且孩子生母性格前后变化更是惊人,以前跟吉家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年龄还未过双十时他也是在盛典上见过吉家那个被保护很好的女儿。
吉美乃是尚书府吉勉鉴嫡出女儿,从小身子娇弱被其父养在深闺从未带出,知道她15岁时出席盛典,那时朝中才有人知道吉大人有这么个嫡女。吉美的性格可以用怯懦来形容,只要遇见生人就低下头羞涩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当时慕容鸿为获得吉家的支持有意接近过吉勉鉴,对方也曾私下表示结为姻亲之事,最后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
没想到三年后的一次吉家夜宴,当时吉勉鉴力邀慕容鸿参加,没多想的他也就去了,筵席上喝了两杯,走着走着就跑去吉美所在的院落,然后荒唐一夜造出这么个包子。
事后慕容鸿也曾多方打听过,得到的消息都是零散,再加上对那晚的事情记忆不太清晰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不久前属于自己的势力传来,有个儿子遗落在外,加上包子的年龄在算上当初发生的事情,当即确定吉美身边的孩子就是自己唯一血脉。
吉美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第一次见面表现出的那种陌生也不像装出来的,如果是伪装为何要苦心积虑换掉吉美,两个人的性格也是天地差别,比起以前那个怯懦的,慕容鸿更欣赏现在这个直来直去脑子缺根筋的吉美。
只一天多的交往已然让他摸清此人性格,大大咧咧没有害人的心思,还是个母爱泛滥对孩子没有抵抗力的愚蠢女人。
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是如何在豺狼虎豹的外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生活几年的时间。
如是想着,传来的拉拽感让慕容鸿回神,睁开眼看到儿子不知何时爬到了自己身边,小手把着那块玉佩努力往他腰间挂。
慕容鸿失笑也不动弹,看着包子几次都没有挂上嘟起的嘴巴,不有玩心大起,故意道:“影儿在做什么。”
鼓起的腮帮让影儿看起来像个花栗鼠,甩甩手腕挂着的羊脂玉佩闷闷道:“挂不上去。”
他不解,不是自己给影儿了,为何还有还回来一说,道:“影儿,玉爹爹给你,你自己玩就是,为何想挂回来。”
包子摇头煞有介事地道:“娘亲说过东西不能乱拿,玩完就要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