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送过了,只有戒指没有送过。
可戒指赋予的意思却是那么特别。
他不能为了哄她,而又让她误会吧……
可是,他的脑中再次闪过羽朵朵红红的眼睛,以及委屈的眼神,他的心像被紧紧的勒着,很难受。
名份,只是表面的。
情,才是在心里的。
“就要这一……”厉恒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
他放下戒指,拿出手机,看到是医院来的电话,便对营业员递了一个眼色。营业员很会意,起身离开了贵宾厅。
厉恒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李医生。”
“厉总,厉老的情况突然很不好,很暴躁,我们不得已捆绑了他……”
“我马上过来!”厉恒挂了电话便起身离开。
他风驰电掣的赶到医院,厉怀昭已经被带入了病房,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没有绳索,但是手腕上有被勒过的痕迹。
厉恒的腮帮,紧紧的咬起。
李医生赶紧说:“厉总,刚才情况真的很难控制,我们也是不得已才采取这样粗暴的方式,不然,我们给厉老注射不了镇定剂。”
“我知道。”厉恒低沉沉的说。
“谢谢厉总理解。”李医生松了一口气,就怕厉恒怪罪。
“你们出去吧,我陪爸爸一会儿。”厉恒走到床边。
医生们出去了。
厉恒坐在床边,拉起厉怀昭的手,拇指轻轻的摩擦着他腕上的勒痕,眼睛红了红。
他深深的吸气,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心里的难受,像藤蔓一样缠绕在他的心间,他像被掐着脖子,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如果,厉怀昭是个健康的人,他们一家三口,该有多幸福温馨。
可是……
厉恒的眼里,涌起一抹恨意。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是沈庄。
她急急的进来,看了看熟睡的厉怀昭,松了一口气说:“李医生的电话,把我吓死了。你爸爸没事了吧。”
“没了。”厉恒低沉沉的说。
沈庄走到厉恒身边,看着被他握在手里的厉怀昭的手,看到他腕上的勒痕,她一下子明白了厉怀昭刚才受了什么苦,沈庄一下子就酸鼻了,哭着说:“太残忍了。”
“妈,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厉恒理智。
“我知道,可是,造成这样的结果是谁的错?”沈庄一下子激动,手指一处,满面怒容,“是那一家子的错!是谁把伤害带给了我们?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如果不是你爷爷叮嘱不要去报复,那一家子还能安稳的生活吗?我沈庄第一个就不会饶恕他们。”
“妈。”厉恒松开了厉怀昭的手,站起身来,轻轻的揽过沈庄。
沈庄情绪很激动,抓住厉恒的双肩,眼露恨意:“小恒,你不要忘记。如果你爸爸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让那家人好过的。死了的人是解脱,可像你爸爸这样活着,才是受罪……”
沈庄说着,痛苦的哭了起来。
厉恒心脏亦痛,他低下头,却看到垂在胸前的领带。
眸子里,忽的闪过一抹冷芒。
他在做什么?
爸爸活在煎熬之中,他却在沉迷温柔之乡……他是如此不孝。
他突然松开了沈庄,大步离开病房。
他一边走,一边粗鲁的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狠狠的扔进了走廊里的垃圾篓里。
沈庄透过门缝,看到他的举动。
眉心就微微的拧了拧。
那是宫洋洋送给他的领事,就算厉怀昭的现状让他难受,也不至于拿宫洋洋送的领事发泄吧。
厉恒扔掉领带后,便来到了露台,紧紧的抓住栏杆,深深的呼吸。
他眺望着远方,眼里一片冷芒。
他腮线冷硬,像尊冰冷的雕像。
风,冷冷的吹来。
厉恒静默了片刻后,眼色里涌起沉毅。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羽朵朵的电话。
刚刚下课,羽朵朵上完洗手间,正在洗手,手机便在兜里震动。
她拿出来,看到“大金主”三个字。
她避了避人群,去到角落里接听。
“喂。”
“你自由了。”电话里,厉恒的声音冷得不近人情。
羽朵朵石化了一秒钟,像是有些不明所以似的“啊?”了一声。
“储蓄卡里的钱,都留给你,够你上完大学了。”厉恒的声音透过寒风一般,遥远而又冷锐,“我们……结束了!”
泪水毫无防备的从羽朵朵的眼眶蓦然滚落,连带着鼻涕也突然流下。
她狠狠的咽了一下喉,喉咙像被什么堵塞,所有的话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