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轻轻一握,手中凭空浮现一把充满红尘味道的长剑。
此为人道之剑,斩这些只留清气的仙人,再好不过。
警兆大增的广成子,下意识就要逃走。
然而已经晚了,人道之剑直接映射在他的心头,轻轻切开。
在外人看来,广成子一动不动,上半身突然掉了下来,神魂俱灭。
姒癸抓住时机将封神榜展开,神光映照天地,一道真灵没入其中。
“这种结果,南极师伯可还满意?”
阐教可不是截教,元始道人一向对他颇有不满,隐隐藏有杀意。
因此姒癸没打算采取废除修为这种较为温和的手段,而是直接杀人。
南极仙翁怒极:“混账,焉敢欺师灭祖对长辈出手?”
姒癸慢悠悠道:“南极师伯,本帝唤你一句师伯,那是看在三教本为一体的份上,以及对先得道者的尊重,却不是你倚老卖老的倚仗。”
“师伯莫要忘了,本帝乃是截教弟子,而师伯出身阐教,就在几个月前,我截教三位师叔陨落于诸位之手,本帝师祖顾念大局,没有过分追究,奈何有人不自知。”
“既然大局无法顾及,不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好了。”
“本帝并非过分之人,我截教三位准圣境的师叔,换阐教两位准圣境以及十二位大罗金仙,不算占便宜吧?”
归根结底一句话。
要么认,要么死。
南极仙翁深吸口气,朝黎山老母稽首一礼:“贫道师伯太上圣人有言,圣人不可轻易对圣人以下出手,不知前辈可否认同?”
姒癸他不怕,上次斗法,对方不过仗着神通特殊,略胜一筹。
这一次再斗,他未必会输给对方。
就算是输,也不会惨败,保住众多师弟的性命不难。
他忌惮的是随手破掉玉虚宫阵法的黎山老母。
他敢笃定对方是圣人化身,至于是哪位圣人,仅凭手段还无法断定。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是自己难以匹敌的圣人。
他之所以搬出太上道人,无非是想让黎山老母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这些圣人境以下的阐教弟子动手。
换而言之,他还是不肯屈服姒癸,想挣扎一番。
毕竟元始道人让他拖延时间,他要是从了,待元始道人归来,岂能轻易放过他?
当然,如果黎山老母作为圣人化身非得插手其中,那他也只能认命。
这样低头,回头元始道人问起来,也算是情有可原。
所以黎山老母的态度至关重要。
黎山老母想了想道:“既是太上圣人所言,自然是认可的。”
南极仙翁闻言面露喜色,刚想接话,却听黎山老母皱着眉头说道:“可老婆子不是圣人啊。”
南极仙翁的喜色僵在脸上,看上去极为滑稽。
姒癸眉头一挑:“听南极师伯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和本帝再斗过一场吗?”
南极仙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跳起来道:“难道贫道还会怕你不成?”
“你我心知肚明,先前之所以答应配合你封神,还不是因为那场斗法你略胜一筹,拿他人的性命威胁的贫道?说到底是贫道中了你的奸计。”
“今日不妨再斗过一场,你若赢了,贫道自当履行承诺,你若输了,此事休要再提。”
姒癸神色古怪望着南极仙翁,脸上就差写上四个字:“你有病吗?”
南极仙翁被他看着不自在,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敢吗?”
姒癸摇了摇头:“非是不敢,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理所当然拿本帝的东西和本帝打赌的?你这么有信心和本帝斗法,是仗着脸皮极厚,防御天下无双吗?”
见南极仙翁不自觉的样子,姒癸就气不打一处来。
“师伯上次斗法输了,承诺配合本帝封神,这次又拿履行承诺作为筹码与本帝对赌?”
“合着你一个承诺可以输两次?你赢了换本帝解除承诺,本帝赢了还是上次的结果?”
“本帝在想,还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无穷无尽?反正师伯的脸皮厚。”
“所以,换一个吧,斗法可以,师伯若是赢了,封神一事暂且作罢,本帝不再登门,本帝若是赢了,就请诸位以真灵入封神榜,回头借助香火之力凝聚真身,以便到天庭任职。”
说完也不等南极仙翁同意与否,断然道:“就这么定了,这次本帝赢了,不会再手下留情。”
南极仙翁余光扫过一旁广成子的尸首,有些迟疑不定。
姒癸见状幽然道:“南极师伯这是在担心不是本帝的对手,输了会丢脸吗?”
“大可不必,玄都师伯也输过,他就看的很开,浑不在意。”
南极仙翁瞳孔微缩,玄都败在了他手上?
怎么可能?
故意诓我?还是确有其事?
对方敢打上门来,连老师的威慑都不在乎,恐怕……
他深吸口气,看向黎山老母:“您刚说自己不是圣人,意思是关键时刻会出手吗?”
黎山老母摇了摇头:“那倒不会,不到关键时刻,老婆子也会出手。”
南极仙翁……
“贫道要冷静考虑一刻钟,再给你答复。”
圣人化身出手,这谁挡得住?
南极仙翁顿时改了主意,他要将此事告知元始道人。
姒癸迟疑之际,耳边传来黎山老母的传音:“他似乎可以联系到元始道人。”
姒癸面露恍然之色,装模作样伸手掐算了一下。
嗯,天机混乱,啥也推算不出来。
片刻之后,微微点头:“那就再给师伯一刻钟时间考虑。”
“诸位师弟好生招待两位。”
南极仙翁急忙去到大殿,在玉圭上刻下一行字:“姒癸带圣人化身至玉虚宫,不答应则死,请老师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