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纭想起方才左琴瑟看她的眼神,直觉得这丫头不简单。
左商在她面前懦弱了二十年,即使在外面有了女人,也绝不可能有纳妾的念头,可现在却为了一个青楼的女子跟她闹。
这其中,必定是有人在他耳边挑拨了什么!
而这将军府中,除了那娘俩,还有谁敢跟她叫板?
这时,两人已经回到千荷苑,望着苑内那一望无际的荷花,陈凤纭眸中一阵变幻。
她伸手抚过一枝花骨朵,这片荷花池是左蒙亲自为巫雅种的,但没人知道,当年陈凤纭随陈国公来将军府拜访,亲眼看见一代大将卸下盔甲,为了心爱的女人,亲自挖塘种荷。
阳光下,他挥汗如雨,回头对她笑,“这里脏,左小姐请稍等。”
这一笑,便是她这一生的劫。
为了嫁给他,她以死相逼,拒绝了家中安排好的婚事。
可是他说,“家中有妻,不敢相负。”
她甚至抛下尊严愿意做妾,可他依然不为所动。
堂堂国公府二小姐,又自负貌美,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所以,她就命人将他骗了出来,并在房间点上了媚香,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前来赴约之人竟然会是那个无能的左商……
涂有丹蔻的手指蓦然收紧,陈凤纭突然掐断了那只还未绽放的花骨朵,妖娆的凤眸中布满了痛苦和恨意。
少顷,陈凤纭忽然问道:“老夫人寿辰还有几日?”
红绸愣了下,回道:“还有三日,还是按照往年的规模来办的。”
看着那一枝被她摧残掉的花骨朵,陈凤纭不阴不阳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妩媚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狠绝之色。
……
“小姐,你怎么不还手?”
偏院里,冬儿拿着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替左琴瑟敷脸。
左琴瑟微仰着头,脸颊的疼痛让她蹙着眉头,轻声说道:“我若还手了,这出闹剧的最后就是你家小姐目无尊长,对二娘拳脚相向,没准还会被撵出将军府呢。”
“可是主母下手也太狠了。”冬儿小声埋怨。
“就是,”妃儿也点头附合,不满道,“要不咱们还是不要管二老爷的事了?”
左琴瑟望着屋顶,叹息道:“既然要闹革命,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
“但是小姐这个样子,还怎么参加三日后老夫人的寿宴?”妃儿说。
“寿宴?”
左琴瑟抬手敲了敲脑袋,一脸懊恼,“我怎么把老夫人八十大寿忘了,冬儿,礼物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妥当了,小姐你还是想想三日后怎么见人吧。”冬儿无奈回道。
左琴瑟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断,问冬儿,“我记得往年老夫人过寿时,皇上都会派人送来贺礼?”
“是啊!听说皇上小时候很喜欢吃老夫人做的玉蓉酥,后来继承皇位后,每逢老夫人过寿,宫中都会赏赐很多美味佳肴和礼品下来。”
想起往年盛况,冬儿与有荣焉般地又自豪道:“而且,朝中大臣见皇上送礼,也都纷纷带礼来贺,所以,每回老夫人过寿,场面都是极其热闹非凡,依奴婢之见,都快赶上皇宫宫晏了。”
“热闹……宫晏……”
左琴瑟喃喃自语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嚯地坐直了身体,一击双掌。
“好机会啊!”
“小、小姐,你没事吧?”
冬儿和妃儿被她吓一跳,却见左琴瑟咬着拇指吃吃地笑,自语道:“天时、地利俱矣,现下只差人和了。”
冬儿莫名其妙,左琴瑟却一抬头,满面红光地对她们招招手。
两个丫鬟上前,左琴瑟在她们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就见妃儿一脸激动之色,而冬儿却吃惊地抬起头,“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
“对,这是绝地反击的好时机。”左琴瑟坚定地点点头,双眸如同星子般灿烂。
三日后。
素来清冷的将军府从早上起便门庭若市,送礼道贺的队伍来了一拔又一拔,川流不息的人群将将军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凤纭请了帝都最好的戏班子,一大早就在后院开锣唱戏,女眷全都安排在戏院子里陪老夫人看戏。
而大臣们则是三五成群地聚在前庭花园里,或谈天说地,或吟诗作对。
左琴瑟在小厮的带领下,赶到花园时,着实吃了一惊。
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竟然聚集了朝中大半达官显贵,就连逸王南宫长乐和慧王南宫离夏也来了。
左琴瑟上前一一行了礼,在南宫长乐面前站定,敛首道:“不知逸王唤琴瑟前来所为何事?”
她方才在后院陪老夫人看戏,却听下人通禀逸王传唤,这才会到这花园里来。
南宫长乐看到左琴瑟,面上一喜,立即招呼道,“来来来,你再将保和殿中施展的那个小魔术露一手给本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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