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孙子辈的第一人,也是他们亲侄儿,他们供送他上学堂有啥不该的。”
卢孝全冷笑,对这种猪脑子说出来的话索性懒得搭理,只喝斥道:“我警告你,别生事!这事不准让你娘知道,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还有,你的伤我看养得也差不多了,过两天也该帮忙干活了,这么大个人成天窝在家里吃闲饭,你当你是财主家的少爷?一大家子得伺候你?比大毛还不如,大毛还会扫地喂鸡了!”
卢怀银郁闷不已,见老子冷着脸色也不敢分辨,闷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心里懊恼憋屈得不行:早知道他多个屁的嘴啊!这牛给谁用关他什么事?就算是租了钱也到不了他的手里。
乔大河回到家的时候,潘氏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正抱着儿子在喂饭,听见乔大河回来头也没回微微冷哼了一声。她并未察觉,她怀中的顺哥小小的身体僵了僵,瞳孔下意识一缩——这是惊惧的条件反射。
听乔大河乐呵呵的说卢家大房愿意借牛给他们使,不要钱的那种,潘氏顿时愣住,继而也欢喜起来。
其实她愤怒之下逼着乔大河去卢家大房借牛,不过是心中憋闷着一口气发作不出来故意使性子折腾,根本没报什么希望。
没想到这个一向来窝囊老实的男人竟然真的把牛给借来了,这一下子等于节省了四五十文钱,潘氏如何不喜。
看乔大河总算顺眼了两分,叫他把菜再热热好吃饭。
乔大河见她终于缓和了脸色,并且还露出两丝笑容,心里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一声,手脚利索的去热菜、两人吃饭不提。
乔大河没想到的是,吃过饭、洗了碗,哄了孩子睡觉后,潘氏又叫住他说起了令他更为难的事。
“这要是往年你去卢家大房借牛,人家肯正眼搭理你才怪呢!”潘氏白了他一眼说道。
乔大河也不含糊,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咱家跟卢家不沾亲不带故的,人家凭啥白把牛给咱用啊?这都是看在小如的份上!”
“你知道就好!”潘氏哼了一声。
这话她本来想直接说的,只是让她亲口说出自己借乔小如光的话她不乐意。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啰嗦了,你和小如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关系哪儿是薄薄一片纸说断就能断的?你去找找她,好好的同她说说,这往后啊,你们还是兄妹,咱还是亲戚!我这也是为她好,哼,卢家盯着她的人多着呢,咱娘家人不给她撑腰谁给她撑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在乔大河面前,潘氏说话永远都是理直气壮、理由十足,便是没有理由也是理由。
可这一席话,却让乔大河闷头无言以对。
“怎么?你难道还不乐意?”潘氏的声音尖锐起来,目含怒意。
要是早知道那死丫头嫁到卢家后会过得这么好,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签下那张契约的。
亏她还宝贝似的把那契约藏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那丫头回来哭诉求助好拿来打她的脸,谁知却变成了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