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暗暗叹息,白大娘母女俩是真的不能再多留了。要是再留,只怕就要留成仇了。
连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还真是——
她不由侥幸,幸亏她的儿子是个君子,不然真与白兰有了什么瓜葛牵扯,即便是被她算计的,女儿家的清白名声多重要?到时候还真是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交代。
下定了决心,田氏当即寻乔小如商量去了。
白大娘和白兰回了房间,白大娘立刻沉下了脸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没成,你鬼叫什么?”
白兰也委屈,红了眼眶道:“我哪里知道会摔跤?他——”
白大娘不相信道:“他无动于衷?竟然瞧不上你?”
白兰自然不肯承认,咬着唇没吭声。
然后抬头向白大娘道:“娘,这回是我太大意了,只当,只当他是个没见识的乡下汉子用不着我花心思。我再好好的试一次。”
白大娘想到卢湛那冷飕飕盯过来的刀子似的目光,依然觉得心头一阵发凉,摇了摇头叹道:“咱们只怕都看走眼了,唉,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白兰吃惊抬头。
白大娘叹道:“只怕这回,咱们是没法再留下来了。你没看见你田婶那脸色,唉!”
白兰不服气,说道:“娘可是她的救命恩人,难不成她真要赶咱们走?要知道没有娘,哪里还有她!只怕她坟头上都长了草呢!”
白大娘叹气。
其实一定要说她是田氏的救命恩人也可以这么说,若说不是,也可以说。
当时田氏带着一岁多的卢湛慌里慌张的赶路,恰好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她一时好心收留他们母子避雨。
原本只是留他们避雨的,但没想到卢湛发热病了起来。
那会儿白大娘家境还过得去,哪里忍心将那么小的孩子就这样赶出去?便留他们住下了。
恰好村里有赤脚大夫,又去弄了两副药回来煎给卢湛服了。
真要说起来,药钱都是田氏自己掏的,又掏钱央她买一只鸡炖汤给卢湛喝。
她可没说,那买鸡的钱她自己留下了,杀的是自家养的一只鸡。而那杀的一只鸡,自家人还吃了大半只呢。
其实即便她不肯收留,田氏在村里未必不能敲开别的人家门求借宿。
但偏偏就是她。
因为拿了田氏的钱,吃了她的大半只鸡,她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便十分尽心的照顾他们母子,留他们住了四天,卢湛完全好了他们才离开。
也因为她尽心,所以田氏十分感激,将她当做恩人,留了帕子和报答的话。
那帕子她见绣的十分精致,也没舍得用,压在箱子底年月长久给忘了。直到后来逃荒才翻了出来带在身上……
也是幸亏田氏对当时的事情只模模糊糊记得个囫囵,若记得仔细,只怕早就不耐烦了。
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偏偏又不成功,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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